但他脑海里回荡的，却是苏砚传回来的那句话——“一个没有选择的世界”。
他笑了笑，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人类之所以是人类，就是因为我们有权犯错。”
他伸出手指，在无数道或期待、或恐惧的目光中，毅然决然地按下了那个名为“销毁”的选项。
随着他的确认，整个“星芒平台”发出一声悠长的悲鸣。
所有终端机屏幕瞬间雪花一片，然后恢复了最原始的出厂设置。
服务器内，海量的用户数据如潮水般退去，被彻底清零重置。
那个喧嚣的、疯狂的、承载了无数人梦想与欲望的镜像世界，崩塌了。
世界，仿佛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深夜，城市重新归于平静。
苏砚独自坐在实验室里，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
她手中，正静静躺着一块小小的存储模块。
那是她在“SY-09”信号源头彻底崩溃前，截获的最后一块数据残片。
她深吸一口气，将其插入主机。
黑暗的屏幕闪烁了一下，跳出一行幽绿色的字：“SY-09，目标确认。准备接入‘星芒纪元·最终形态’。”
几乎在同一时间，刚回到公寓准备泡碗面的程砚铮，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阵急促的震动。
他疑惑地拿出手机，那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
点开后，只有简短的一句话：“SY-10，唤醒中……”
程砚铮瞳孔骤然收缩。
城市上空，一架原本用于气象监测的无人侦察机悄然偏离了航线，镜头无声地转向，精准地锁定了他和苏砚所在的那栋大楼。
而在遥远的某个终端，接收着无人机画面的手机界面上，一串陌生的数字代码正在飞速滚动，最终定格成一行冰冷的文字：“SY-10，正在加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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