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封赏念出来,整个大堂先是陷入了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了更大的哗然!
光禄大夫!开国县侯!食邑千户!还有随时入宫奏对的特权!以及独立执掌火器研发的实权部门!
这赏赐,实在是太厚重了!厚重到让许多浴血奋战多年的老将都感到眼红!
光禄大夫是从三品的文散官,品级极高,虽然不如实职权力大,但地位清贵,是无数文官梦寐以求的荣誉。开国县侯,更是实实在在的爵位,有了封地和食邑,意味着陆明真正踏入了大周顶级勋贵的行列!更别提那随时入宫奏对的特权和执掌火器研发的实权了!这几乎是将陆明抬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臣……陆明,叩谢陛下天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陆明也有些发懵,他知道自己功劳不小,但没想到柴荣会如此大方!这老板,能处!有事他真给啊!
他连忙跪下谢恩,心里乐开了花:侯爷?嘿嘿,哥们儿现在也是贵族了!以后出门是不是得横着走?算了算了,低调,低调……
柴荣看着陆明,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陆爱卿快快请起!此乃你应得之赏!望你日后继续为朕,为大周,再立新功!”
“臣必当竭尽全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陆明表完忠心,美滋滋地退到一旁,感受着周围那混合着羡慕、嫉妒、恭喜的复杂目光。
接下来,终于轮到了赵匡胤。
唱名官员的声音明显平淡了许多:“殿前都点检赵匡胤,上前听封。”
赵匡胤深吸一口气,迈步出列,躬身:“臣在。”
“点检赵匡胤,作战勇猛,于乱军中亦有所斩获……然,追击冒进,致部属损伤,功过相抵。着,赏金百两,帛千匹,以慰辛劳。望其吸取教训,日后谨慎用兵,戴罪立功。”
这封赏……与陆明那滔天的赏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甚至可以说,带着明显的敲打意味!功过相抵!赏赐也只是象征性的!连一句勉励的话都说得如此官方和冷淡!
赵匡胤的脸颊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一股巨大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他!他死死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他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和怨恨,用尽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臣……谢陛下恩典……”
他谢恩的声音,干涩而僵硬,如同砂纸摩擦。
他默默地退回角落,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背上。他甚至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压抑的嗤笑声。他仿佛看到,陆明正站在不远处,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场封赏大会,对于赵匡胤而言,无异于一场公开的处刑。陆明被捧上了云端,而他,则被狠狠地踩入了泥泞!
战利品的分配,如同一面清晰的镜子,映照出了如今军中权势的悄然变化。陆明这颗新星,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冉冉升起,光芒万丈。而赵匡胤这颗曾经的将星,则因为一次失利和某人的“衬托”,显得黯淡了许多。
散会之后,陆明被一众将领围住,纷纷道贺。陆明也笑着回应,约定改日请大家喝酒(虽然军中没有好酒)。
而赵匡胤,则在一道道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漠然的目光中,第一个阴沉着脸,快步离开了大堂,仿佛多待一刻都会窒息。
他回到自己的营帐,再次屏退左右。这一次,他没有砸东西,只是静静地坐着,脸色平静得可怕。但那双眼睛深处,翻涌的黑暗,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陆明……必须尽快除掉!
而一些微妙的变化,也开始在军营中悄然发生。一些关于陆明“恃宠而骄”、“打压赵点检”的流言蜚语,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开始在一些对赵匡胤抱有同情,或者对陆明快速崛起感到不安的角落里,悄悄滋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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