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 他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这位陆大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打仗还想着省钱？
契丹前锋营的士兵们屏住呼吸，扛着沉重的沙袋，终于摸到了冰冷的城墙脚下。看着眼前这面光滑得令人绝望的灰墙，不少契丹士兵心里都在打鼓。但他们还是忠实地执行命令，奋力将沙袋往墙根下扔去，同时试图将厚木板倚靠在墙面上。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这墙面不仅光滑，而且异常坚硬！沙袋扔上去，根本无法附着，直接滑落下来，堆在墙脚。试图倚靠的木板，也因为没有丝毫摩擦力，根本立不住，稍一松手就轰然倒地。
“将军！这墙……这墙太邪门了！沙袋垒不住，木板也靠不上啊！”一个百夫长焦急地低声向后面的耶律秃哥汇报。
耶律秃哥在后方看得真切，心头也是一沉。公主所言非虚，这城墙果然诡异！
“废物！用手扶着木板！用人堆也要堆出个坡来！”耶律秃哥低吼道。
于是，一副颇为滑稽的场景出现了：一些契丹士兵奋力扶着木板，试图让同袍踩着往上爬，但墙面光滑无处借力，爬不了两下就滑下来，摔得七荤八素。更多的士兵则在徒劳地往墙根扔沙袋，试图垫高，但沙袋堆到一定高度后，因为墙面的倾斜和光滑，上面的沙袋根本放不稳，哗啦啦地往下滑。
城墙上，一些“打瞌睡”的守军士兵偷偷睁眼往下瞄，看到契丹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赶紧又把眼睛闭上，肩膀微微耸动。
了望塔上，陆明通过望远镜看着这“热火朝天”又“效率低下”的施工场面，忍不住叹了口气：“唉，看着都替他们累得慌。算了，不等了，再等天都快亮了。老周，点火把，给咱们的契丹朋友照个亮，别让他们摔着了！”
老周得令，深吸一口气，猛地大喝：“点火！迎敌！”
刹那间，原本只有零星火光的城墙上，猛地亮起无数支火把，将城墙上下照得如同白昼！原本“昏昏欲睡”的守军士兵瞬间“惊醒”，一个个生龙活虎地抄起身边的武器和守城器械，哪有半分困意？
正忙着跟光滑城墙和不停滑落的沙袋做斗争的契丹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光明和喊杀声吓了一跳，纷纷抬头，顿时傻眼了。
只见城墙上，周军士兵盔明甲亮，弓箭手、弩手已然就位，冰冷的箭簇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更让他们头皮发麻的是，城墙垛口后面，露出了无数粗大的滚木和棱角分明的大石（其实就是水泥块，外面看起来跟石头差不多）。
“中计了！快撤！”耶律秃哥反应极快，心知偷袭计划彻底失败，立刻下令撤退。
但，已经晚了！
陆明站在了望塔上，意气风发地一挥手：“兄弟们，招待客人了！滚木礌石，给我狠狠地砸！弩箭自由射击，瞄准了射，省着点用！”
“得令！”
守军们轰然应诺，早已憋了一肚子笑和劲的士兵们，立刻将准备好的滚木和水泥块奋力推下城墙！
“轰隆隆——！”
“哐！砰！咚！”
粗大的滚木和沉重的水泥块带着巨大的动能，沿着光滑的墙面……呃，几乎是毫无阻碍地加速滚落、砸下！它们根本不需要考虑会不会被墙垛卡住，因为墙面太光滑了！
这简直像是为滚木礌石量身定做的完美滑道！
下面的契丹士兵可就倒了血霉了。他们正聚集在墙根下，试图进行那徒劳的“土木作业”，根本来不及散开。滚木碾过，一片筋断骨折；水泥块砸下，瞬间脑浆迸裂！惨叫声、哀嚎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寂静，在墙根下响成一片。
“放箭！”
随着军官的命令，早已蓄势待发的周军弩手和弓箭手也开始发威。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倾泻而下，覆盖了城墙下更大范围的区域。那些还没来得及靠近墙根的契丹弓箭手和刀盾手，也遭到了无情的打击。
契丹人并非没有反击，他们中的弓箭手也奋力向城头仰射。然而，周军士兵大多躲在垛口后面，或者身披轻甲，伤亡甚微。而契丹人则完全暴露在城头的火力之下，成了活靶子。
耶律秃哥目眦欲裂，看着麾下精锐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下，心痛得滴血。他知道，再待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撤！快撤！”他声嘶力竭地大吼，同时挥舞着弯刀，格挡开几支射向他的弩箭。
偷袭部队丢下数十具尸体，仓皇向后撤退，阵型已然大乱。
城头上，守军发出一阵欢呼。
“哈哈，爽快！”
“这帮契丹狗，还想爬咱们的墙？做梦去吧！”
“陆大人这墙神了！滚木下去那叫一个顺溜！”
陆明看着溃退的契丹军队，满意地点点头：“效果不错，零伤亡击退敌军五百，这战绩可以写进教科书了。”他转头对老周说：“告诉兄弟们，打扫战场的时候小心点，没死透的补一刀，别浪费医药。缴获的兵器铠甲清点入库，蚊子腿也是肉嘛。”
老周对于陆明这种时刻不忘“勤俭持家”的风格已经麻木，应道：“是，大人。”他顿了顿，看向溃逃的契丹人，问道：“大人，是否派骑兵出城追击？”
陆明摸了摸下巴，摇摇头：“穷寇莫追，何况是晚上。咱们的骑兵宝贝着呢，可不能有闪失。再说了，万一他们外面有埋伏呢？萧绰那丫头精得很，不得不防。”
他拿起望远镜，又看向契丹溃兵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而且，好戏才刚刚开始呢。他们以为这就完了？下一波，该让咱们的弩机活动活动筋骨了。传令弩机队，做好准备，等敌人退出滚木礌石范围，进入开阔地时，给他们来个‘夹道欢迎’！”
老周精神一振，立刻明白了陆明的意图。堡垒的防御是立体的，滚木礌石只是第一道开胃菜，真正的大餐，是那些隐藏在城墙射击孔后面，早已校准好射界的改良弩机！
这场堡垒攻防战，远未结束。而契丹人，即将体会到被科技碾压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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