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是墨无涯将残破的万魂幡插入地面,激活了隐藏在整个玄天宗灵脉下的血色祭炼大阵!无数弟子在哀嚎中被抽取魂魄,宗门千年基业在魔焰中崩塌……
“今日,便用你这玄天宗上下十万弟子门人的魂魄,来完成我这万魂幡最后的祭炼!用你这位渡劫期尊者的元神,作为主魂!助我成就无上魔道!”
画面再次扭曲、旋转。
不再是玄天宗,而是归墟边缘。法则混乱,虚空撕裂。
他与墨无涯再次对峙。两人都更加沧桑,气息也更加诡异强大。墨无涯掌心浮现出那一缕属于师尊清虚道人的残魂!
“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师尊的残魂?!你竟然…竟然连师尊最后一点真灵都不放过!”
“不过是一缕残魂罢了,能成为我新万魂幡的基石,是他的荣幸。”
最后,是为了阻止墨无涯彻底炼化师尊残魂,他被迫燃烧毕生修为和大部分元神,引动归墟深处最狂暴的能量潮汐,意图同归于尽的最终抉择……肉身在风暴中崩灭,元神遭受重创,只剩一点不灭真灵被卷入乱流……
“不——!!!”
幻境中,千年前的痛苦、悔恨、愤怒、以及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无力回天的绝望,如同滔天巨浪,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萧玄天的意识!那感觉如此真实,如此刻骨铭心,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撕裂!
现实中,萧玄天小小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周身的归墟力场开始变得极其不稳定,剧烈波动,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他紧咬着下唇,甚至咬出了血,试图凭借顽强的意志力从这可怕的心魔幻境中挣脱出来,但那源自灵魂深处的创伤被无限放大,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手,要将他拖入永恒的黑暗与自责之中。
“师尊!”楚小凡第一个察觉到萧玄天的异常,看到他痛苦颤抖的模样,心急如焚,却又被体内的冰火冲突和外界攻击所牵制,无法立刻援手。
萧青鸾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美眸中闪过一丝焦急,但她正全力维持着即将破碎的防御阵,根本无法分心。
墨无涯看着萧玄天那痛苦挣扎的模样,脸上露出了满意的、残忍的笑容。他知道,他的咒术生效了。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师兄道心崩溃、沉沦于痛苦回忆中更让他畅快的了。
“对,就是这样…师兄,好好回味一下吧…回味一下你那可笑的坚持,是如何害死了师尊,害死了那么多门人,也害了你自己…这就是…正道应得的下场!哈哈哈哈!”墨无涯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在窟内回荡,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萧玄天的意识在无尽的痛苦回忆中沉浮,道心如同风暴中的孤舟,摇摇欲坠。千年的坚守,在这一刻似乎变得如此苍白无力。难道…墨无涯说的才是对的?难道他的道,真的错了吗?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刹那——
一缕极其微弱、却无比温暖、无比熟悉的意念,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轻轻触碰到了他即将崩溃的神魂核心。
那意念中,包含着无条件的信任、殷切的期盼,以及……一种超越了生死、纯粹而坚定的守护意志。
是楚小凡!是那个他亲眼看着成长起来的少年,在自身也承受着巨大痛苦的情况下,依旧分出了一丝最纯粹的心神之力,试图唤醒他!
与此同时,他指尖那枚不起眼的储物戒中,一枚沉寂了许久的、刻着“玄天”二字的古朴令牌,也微微发热,传递出一丝清凉的气息,护住了他最后一点灵台清明。
“活下去…守护…”
一个苍老而慈祥的声音,仿佛在他灵魂深处响起,那是师尊清虚道人最后留给他的、被封印在令牌中的一丝神念!
轰!
如同醍醐灌顶!
萧玄天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孩童的眼眸中,虽然还残留着一丝痛苦与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历经磨难后愈发璀璨、愈发坚定的光芒!
道心非但没有崩溃,反而在绝境的锤炼下,褪去了最后一丝尘埃,变得更加通透、更加坚韧!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脸上笑容尚未褪去的墨无涯,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
“墨无涯,你的把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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