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美院的盛夏,画室里的空调嗡嗡作响,驱散了室外的湿热。林溪小心翼翼地将《静态人像》挂在展厅的墙上,指尖拂过画布边缘,目光落在画中陆知行的脸上——他坐在阳光里,手里捧着一本翻开的书,眉峰舒展,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最动人的是那双眼睛,瞳孔里映着细碎的光,温柔得像是盛满了星光,能让人一眼就感受到藏在眼底的暖意。
“溪溪,你的画挂在这里真显眼!”陆知行拎着两杯水走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画布,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艳,“没想到我在你眼里,是这个样子的。”
林溪接过水杯,指尖触到微凉的杯壁,脸颊微微发烫:“就是照着你平时的样子画的,你本来就很温柔啊。”
正在展厅巡视的周教授恰好走到这里,驻足在画前,戴着老花镜的眼睛细细打量着画布。他是美院公认的“毒舌”教授,对作品的要求极为严苛,尤其看重画作的情感表达,常说“没有温度的画,再好的技法也只是空壳”。
林溪心里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攥紧了水杯。陆知行察觉到她的不安,悄悄握住她的手,用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无声地给予鼓励。
周教授看了足足五分钟,才缓缓摘下老花镜,转头看向林溪,脸上没有平时的严肃,反而带着一丝赞许:“林溪,这幅画是你这学期进步最大的作品。”
林溪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技法上的成熟不用多说,线条、光影、构图都比之前细腻了不少。”周教授的目光重新落回画布上,指着画中陆知行的眼睛,“最难得的是这里——有感情温度。”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静态人像最忌讳的就是‘僵’,很多学生画出来的人物,五官再像,也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但你画的这个模特,眼神里有东西,有温柔,有包容,还有藏不住的珍视,能让观者感受到你们之间的羁绊,这才是一幅好的人像作品该有的样子。”
“有感情温度”这六个字,像一束暖光,照亮了林溪的心房。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陆知行,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眼里的温柔和画中如出一辙,甚至更甚。
“谢谢周教授。”林溪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她知道,这幅画能有这样的评价,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技法,更因为画中的人是陆知行,是那个愿意为她默默付出、用温柔包裹她的人。
周教授点点头,又叮嘱道:“保持这份对生活、对情感的感知力,你的画笔会越来越有力量。好好保存这幅画,它很有纪念意义。”
待周教授离开后,陆知行才松开林溪的手,语气里满是骄傲:“溪溪,你太厉害了!连周教授都夸你,还说我的眼神有温度。”
林溪被他逗笑了,眼眶却依旧有些湿润:“是你本身就很温柔,我只是把我看到的画了出来。”她顿了顿,认真地看着他,“其实我画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平时陪我画画的样子,你看我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陆知行的心里暖暖的,他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湿润,声音温柔:“能成为你画里的人,能被你这样珍视,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展厅里渐渐热闹起来,同学们陆续来看展,不少人驻足在林溪的画前,低声议论着。
“这幅画也太好看了吧!模特的眼神好温柔,看得我都要融化了。”
“我听说林溪的男朋友每个周末都来陪她,这个模特不会就是她男朋友吧?”
“肯定是!你看画里的人看她的眼神,满是爱意,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周教授刚才都夸这幅画有感情温度,果然名不虚传!”
林溪听到这些议论,脸颊微微发红,心里却甜丝丝的。她拉着陆知行的手,走到展厅的角落,避开人群的目光。
“你看,大家都看出来了。”林溪轻声说。
“看出来更好。”陆知行笑着说,“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画里的人是我,你是我女朋友,我对你的温柔,从来都藏不住。”
两人并肩站在角落,看着展厅里的《静态人像》,心里满是感慨。这幅画,从最初找不到模特的焦虑,到陆知行自告奋勇的坚持,再到无数个在画室里的专注时光,每一笔、每一划,都承载着他们的爱情与陪伴。
林溪想起画这幅画时的点点滴滴。她记得陆知行为了保持一个姿势,坐得肩膀僵硬却依旧笑着说“不累”;记得他为了配合她捕捉光影,特意等到夕阳西下;记得他看着她画画时,眼里那藏不住的温柔与宠溺。这些细节,都被她一一画进画里,融入笔墨之中,才有了周教授口中“有感情温度”的眼神。
“其实我一开始还担心自己当不好模特,怕影响你的作品。”陆知行轻声说,“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怎么会?”林溪摇摇头,“你是最好的模特。因为是你,我才能画得这么投入,才能捕捉到这么多细节和情感。如果换了别人,我肯定画不出这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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