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声、质疑声、狂热的叫喊声、嫉妒的咒骂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几乎要掀翻天穹!每个人的眼睛都红了!那是极致的震惊、无法理解的困惑、以及赤裸裸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贪婪!
赵富贵、赵麻子、王屠夫等人也闻讯赶来,挤在人群最前面。当看到那堆红薯山时,赵富贵肥腻的圆脸瞬间煞白,又转为铁青,细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惊骇和一种事情彻底脱离掌控的恐慌!赵麻子的三角眼几乎瞪裂,嘴里无意识地喃喃:“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王屠夫猩红的牛眼里则只剩下最原始的占有欲,喘着粗气,仿佛看到的不是红薯,而是一座金山!
荆棘壁垒内,女户们从最初的狂喜中回过神来,面对外面无数双灼热、复杂、甚至疯狂的眼睛,下意识地围拢起来,将赵小满和那堆红薯护在中间,脸上露出了警惕和不安。
赵小满深陷的眼窝冷冷地扫过壁垒外那些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扫过赵富贵那扭曲的脸。她缓缓弯腰,枯槁的手费力地抱起一个最大的、足有篮球大小的红薯,步履蹒跚却异常坚定地,走到荆棘壁垒的豁口处。
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将那沉甸甸、沾满泥土的硕大红薯,重重地、放在了豁口处一块显眼的石头上。
红褐色的外皮在阳光下粗糙而坚实。
沉默。
却比任何宣言都更有力量。
硕薯惊世,暗潮翻涌。
这来自大地深处的馈赠,如同一块巨石,狠狠砸入了赵家集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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