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养心殿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明黄色的奏折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轩辕昭坐在龙椅上,指尖捏着一份刚呈上来的奏折,眉头越皱越紧,原本平和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奏折封皮上 “王御史” 三个字,此刻看着格外刺眼。
“陛下,王御史在奏折中说,近来后宫因姜常在之事议论纷纷,还说陛下‘专宠一人,忽视六宫’,恐‘有损龙体,不利于固国本’,劝陛下‘雨露均沾,广纳妃嫔’,以安朝臣之心。” 李德全站在一旁,声音压得很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神色。
轩辕昭将奏折重重摔在桌案上,纸张摩擦的声响在安静的殿内格外清晰。他看着奏折上 “专宠”“固国本” 等字眼,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心里满是不耐:“这群老古董!朕宠爱谁,与谁同食,是朕的家事,他们倒管到后宫来了!还说什么‘雨露均沾’,难道朕的感情,也要按他们的意思分配?”
李德全连忙躬身劝道:“陛下息怒,王御史也是按‘祖制’进言,并无恶意,只是…… 只是有些不知变通罢了。” 他跟着皇帝多年,自然知道皇帝对姜常在的重视,也明白此刻皇帝的怒火,是源于朝臣对后宫私事的过度干涉。
轩辕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重新拿起奏折,快速浏览着内容。王御史的措辞极为尖锐,不仅提及静云院的专属小厨房 “逾制”,还说皇帝 “常留静云院过夜,荒废政务”,甚至暗指林薇薇 “狐媚惑主”,请求皇帝 “斥退妖妃,以正后宫风气”。
看到 “狐媚惑主” 四个字时,轩辕昭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手指用力攥紧奏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放肆!薇薇安分守己,从未干涉朝政,何来‘狐媚惑主’之说?王御史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故意挑拨离间!” 他的心声带着压抑的怒火,“若不是看在他是三朝元老的份上,朕定要治他个‘诽谤君王’之罪!”
李德全吓得连忙跪地:“陛下息怒!王御史或许只是听信了后宫的流言,并非有意冒犯,还请陛下三思!”
轩辕昭闭了闭眼,缓缓平复着情绪。他知道,王御史的奏折虽尖锐,却代表了一部分朝臣的想法 —— 在他们眼中,皇帝的后宫生活不是 “私事”,而是关乎 “国本” 的 “公事”,必须按 “祖制” 来,不能有丝毫 “逾矩”。若是严惩王御史,定会引发更多朝臣的不满,甚至可能牵连到林薇薇,让她陷入 “祸乱后宫” 的非议中。
“罢了。” 轩辕昭睁开眼,语气恢复了几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份奏折,朕留着,就当没看见。但你去告诉王御史,往后后宫之事,无需他操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即可。若是再敢妄议朕的家事,休怪朕不念旧情!”
“奴才遵旨!” 李德全连忙起身,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 皇帝虽怒,却也保持了理智,没有因一时之气引发朝堂动荡。
处理完奏折后,轩辕昭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静云院,而是坐在龙椅上,看着桌案上的奏折,陷入了沉思。他知道,王御史的奏折只是个开始,若是他继续 “专宠” 林薇薇,定会有更多朝臣站出来劝谏,甚至可能联合起来施压。到那时,他不仅要应对朝堂的压力,还要保护林薇薇不被非议所伤。
“无论如何,朕都不会让薇薇受委屈。” 轩辕昭在心里暗暗发誓,“朕是皇帝,不仅要守护天下百姓,更要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就算与整个朝堂为敌,朕也绝不会让薇薇因为朕的宠爱,而陷入困境。”
临近午时,轩辕昭才起身前往静云院。刚进门,就看到林薇薇正和周师傅一起做曲奇饼干,案台上摆着刚烤好的饼干,香气四溢。林薇薇见他来,笑着迎上前:“陛下今日怎么这么晚才来?是不是政务很忙?”
“嗯,今日奏折多了些,处理得晚了些。” 轩辕昭笑着点头,没有提及王御史的奏折,也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看你做的饼干很香,朕来尝尝。” 他拿起一块饼干,放进嘴里,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瞬间驱散了朝堂带来的疲惫。
林薇薇看着他的笑容,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 以往皇帝就算政务忙,也会带着几分疲惫,今日却笑得格外轻松,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她想通过读心术看看他的想法,却想起昨日他说的 “不必靠读心术猜心意”,便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是轻声说:“陛下若是累了,就多歇会儿,饼干还很多,不够再做。”
“好。” 轩辕昭点头,坐在小厨房的方桌前,看着林薇薇忙碌的身影。他没有告诉她前朝的非议,不是想隐瞒,而是不想让她担心 —— 他知道,林薇薇素来喜欢安稳,若是知道自己因她而被朝臣非议,定会自责,甚至可能想疏远他,以平息非议。他不想让这份甜蜜的生活,被朝堂的压力所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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