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慈宁宫格外热闹,太后为庆祝荷花盛开,邀了后宫嫔妃前来赏荷。林薇薇刚跟着众人在荷池边落座,就见高贵妃身边的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脸色惨白地跪在太后面前:“太后饶命!娘娘昨日从您这里借走的羊脂玉镯不见了!奴婢们找遍了长春宫,都没找到踪迹!”
“什么?玉镯丢了?” 太后握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那羊脂玉镯是先皇赏赐的珍品,通体莹白,还刻着精致的缠枝莲纹,太后平日里极为珍视,昨日因高贵妃说想 “借去赏玩一日”,才难得松口。
高贵妃立刻起身,故作焦急地附和:“母后,那玉镯是您的心爱之物,如今突然丢失,儿臣实在难辞其咎!不如让宫人在后宫各处找找,说不定是哪个宫女不小心拿错了,或是掉在了什么地方。” 她嘴上说着 “找”,眼神却若有似无地瞟向林薇薇,林薇薇瞬间捕捉到她的心声:“等会儿让李答应和张贵人‘发现’玉镯在静云院,看你还怎么狡辩!偷盗太后之物,就算有陛下护着,你也难辞其咎!”
林薇薇心里一沉,瞬间明白这是高贵妃设下的圈套。她刚想开口提议 “按规矩搜查”,就见李答应匆匆从外面进来,语气带着几分 “惊喜”:“太后!贵妃娘娘!奴婢刚才路过静云院,看到姜常在的宫女夏荷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好像…… 好像手里拿着一个玉镯,跟贵妃娘娘丢失的那只很像!”
张贵人立刻跟着附和:“是啊太后!奴婢也看到了!那玉镯的颜色和花纹,跟贵妃娘娘描述的一模一样!说不定…… 说不定是姜妹妹不小心‘拿’错了?” 两人一唱一和,眼神里满是算计,显然是早就串通好的。
这话一出,席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嫔妃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林薇薇身上。有人带着看热闹的期待,有人带着几分担忧,连太后的眼神都变得严肃起来:“薇薇,李答应和张贵人说的是真的吗?你见过那只玉镯?”
林薇薇站起身,神色平静地行礼:“回太后,臣妾从未见过贵妃娘娘的玉镯,夏荷也绝不会擅自拿别人的东西。李答应和张贵人说看到夏荷拿着玉镯,不知可有证据?或是有其他宫人看到?” 她没有慌乱辩解,而是直接点出 “证据” 二字 —— 没有实证的指控,终究是站不住脚的。
李答应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强装镇定地说:“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怎么会有假?夏荷当时还把玉镯藏在袖口里,像是怕被人看到!” 张贵人也连忙点头:“是啊太后,奴婢也看得很清楚,绝不会冤枉姜妹妹!”
高贵妃见两人 “咬定” 不放,立刻趁热打铁:“母后,既然有两位妹妹亲眼所见,不如派人去静云院搜查一番?若是真的不在那里,也能还姜妹妹清白;若是找到了,也好问清楚缘由,免得伤了姐妹情谊。” 她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是想借 “搜查” 坐实林薇薇的 “罪名”—— 玉镯本就是她们故意藏在静云院的,只要一搜,定能 “人赃并获”。
太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好,就按你说的办。李嬷嬷,你亲自带人去静云院搜查,务必仔细些,若是找到了玉镯,就带回来;若是没找到,也别惊扰了旁人。”
李嬷嬷领命而去,席间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林薇薇站在原地,表面平静,心里却在飞速盘算:高贵妃既然敢设局,定会把玉镯藏在不易被发现却又 “合理” 的地方,比如她的梳妆盒、衣柜,或是夏荷的住处。若是真被搜出来,就算她有百口,也难辩清白。
她悄悄看向夏荷,用眼神示意她 “别慌”,同时在心里回忆今日的细节 —— 早上她和夏荷一直在小厨房做荷花酥,中途夏荷只出去过一次,是去御膳房取面粉,回来后就一直在她身边,从未接触过外人,更不可能 “拿” 走玉镯。那么,玉镯定是在她们离开静云院后,被人偷偷藏进去的。
没过多久,李嬷嬷就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脸色凝重地跪在太后面前:“回太后,玉镯…… 玉镯确实在静云院找到的,就在姜常在的梳妆盒底层。”
“什么?真的在那里?” 太后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失望,看向林薇薇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高贵妃立刻露出 “痛心” 的表情:“姜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做?那玉镯是母后的心爱之物,你若是喜欢,跟母后说一声便是,怎么能偷偷拿回来呢?”
李答应和张贵人也跟着 “劝” 道:“是啊姜妹妹,快跟太后认个错,太后仁慈,定会原谅你的!”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已经认定林薇薇就是 “小偷”。
林薇薇没有理会她们的 “劝诫”,而是走到李嬷嬷面前,仔细看了看锦盒里的玉镯,突然开口:“李嬷嬷,您找到玉镯时,梳妆盒的锁是开着的吗?还是被人撬开的?”
李嬷嬷愣了一下,如实回答:“锁是开着的,像是用钥匙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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