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的深夜,静云院的灯火早已熄灭,只有院角的廊灯还亮着微弱的光。林薇薇辗转难眠,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索性披了件外衣,悄悄走出内殿,想在庭院里透透气。
刚走到回廊拐角,就听到院墙外传来一阵压低的对话声。她下意识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 这处回廊靠近宫墙,平日里少有人来,深夜的对话,定不寻常。她悄悄激活读心术,下一秒,两段充满恶意的心声便清晰地撞进脑海:
“今夜三更,你在西华门的角楼放三盏红色信号灯,柳大人会带私兵从侧门进来,记住,一定要避开禁军的巡逻路线!”
“放心,宫里的柳家旧部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会在御花园制造混乱,引开守卫,你们只管带兵去灯楼附近埋伏,等皇帝和林昭仪一到,就动手!”
“三更”“红色信号灯”“私兵”“灯楼”—— 这些词语像惊雷般在林薇薇脑海里炸开,她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原来柳如烟的目标不是元宵灯市当天,而是提前在今夜引乱兵入宫,埋伏在灯楼附近,等明日他们出宫时一网打尽!
她强压下心头的恐慌,悄悄探头看向墙外 —— 只见两个黑影正快速消失在夜色中,一个穿着宫女的衣裳(像是柳如烟的贴身宫女),一个则是平民打扮(显然是外戚柳承业的手下)。两人刚走,林薇薇便转身朝着养心殿的方向狂奔,她必须立刻把这件事告诉轩辕昭,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夜色深沉,宫道上只有巡逻禁军的脚步声。林薇薇一路躲避着巡逻队,心跳得像要冲出胸腔。她知道,今夜三更就是柳家动手的时间,距离现在只剩不到一个时辰,若是晚了,不仅她和轩辕昭会有危险,整个皇宫都会陷入混乱!
终于跑到养心殿外,林薇薇喘着粗气,对着守门的太监急切地说:“快!快通报陛下,臣妾有急事求见,关乎皇宫安危,一刻也不能耽误!”
守门太监见她神色慌张,衣衫凌乱,不敢怠慢,立刻转身跑进殿内。片刻后,太监匆匆出来:“昭仪娘娘,陛下正在批阅紧急奏折,让您先进殿等候。”
林薇薇快步走进养心殿,只见轩辕昭坐在桌案前,手里拿着一份奏折,眉头紧锁,指尖还戴着一枚墨色的玉扳指 —— 那是先帝留下的墨玉扳指,据说能 “安神定气”,以往他处理紧急政务时,偶尔会佩戴。
“薇薇?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还跑得这么急?” 轩辕昭抬头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连忙放下奏折,起身想扶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薇薇刚想开口说 “柳家今夜要引乱兵入宫”,却突然发现自己听不到他的心声了 —— 以往只要靠近他,她总能清晰捕捉到他的想法,可此刻,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连一丝模糊的情绪都感受不到。她下意识看向他指尖的墨玉扳指,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扳指能屏蔽读心术?
“陛下,您手上的扳指……” 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她想确认扳指的作用,却又怕耽误时间,只能急着说,“陛下,大事不好了!柳如烟和她表哥柳承业勾结,今夜三更要在西华门放信号灯,引私兵入宫,埋伏在灯楼附近,等明日咱们去元宵灯市时动手!”
轩辕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握住林薇薇的手,语气带着几分严肃:“薇薇,你说的是真的?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这件事太过重大,涉及宫变,他必须确认信息的来源。
林薇薇急得眼眶发红,她想说是 “听到了柳如烟心腹的对话,还读到了他们的心声”,可读心术是她最大的秘密,她一直没敢告诉轩辕昭 —— 她怕他觉得自己是 “异类”,怕这份秘密会影响他们的感情。
“我…… 我刚才在静云院的宫墙外,听到两个黑影在说话,他们说要在三更放信号灯,引私兵入宫,还提到了灯楼和柳大人……” 林薇薇只能隐瞒读心术的部分,只说 “听到对话”,可这样的解释,显然缺乏说服力。
轩辕昭皱了皱眉,他知道林薇薇不会说谎,可仅凭 “听到黑影对话”,就断定柳家要宫变,未免太过仓促。他低头看了看指尖的墨玉扳指,这是今日处理边境急报时,太后特意让李德全送来的,说能 “定心神”,没想到竟会在这个时候,让他无法通过林薇薇的反应判断真假 —— 以往她情绪激动时,心声里的真诚总能让他立刻信服,可此刻,他只能靠自己判断。
“陛下,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薇薇见他迟疑,心里更急了,她用力握住他的手,“您快下令加强西华门的守卫,派人去抓放信号灯的人,再通知禁军统领,让他们提前在灯楼附近布防!再晚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李德全匆匆走进来,躬身禀报:“陛下,西华门的禁军来报,刚才发现两名形迹可疑的人在角楼附近徘徊,已经被拿下,正在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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