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李德全听到传唤,连忙推门进来,看到殿内的狼藉和两人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躬身:“老奴在。”
“送昭仪回静云院,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踏出院门半步。” 轩辕昭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另外,让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 李德全不敢多问,连忙上前扶起地上的林薇薇,轻声说:“昭仪娘娘,咱们回院吧。”
林薇薇被李德全扶着,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轩辕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陛下,您听臣妾解释…… 臣妾对您的感情都是真的……” 可轩辕昭却背对着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暖阁的门被关上,隔绝了林薇薇的哭声。轩辕昭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心里满是混乱与痛苦。他想起两人相识时的点点滴滴:桃花树下的初见,宫变时她的守护,深夜里她陪他批阅奏折的温柔…… 这些画面曾让他觉得无比幸福,可现在想来,却都蒙上了一层 “读心术” 的阴影。
“她到底是真心对我,还是因为能听到我的心思,才刻意迎合我?”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庭院,眼底满是疲惫 —— 他需要时间,需要冷静,来理清这份被 “秘密” 搅乱的感情。
而被送回静云院的林薇薇,瘫坐在软榻上,哭得几乎晕厥。夏荷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又着急:“娘娘,您别这样哭了,伤了身子可怎么办?陛下只是一时生气,等他冷静下来,定会明白您的心意的。”
“他不会明白了……” 林薇薇哽咽着说,“他觉得我对他的感情都是假的,觉得我一直在欺骗他…… 夏荷,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要失去他了?” 她能听到轩辕昭内心的痛苦与怀疑,却不知道该如何化解 —— 读心术的秘密彻底暴露,他们之间的信任,似乎已经彻底崩塌。
接下来的几日,轩辕昭再没去过静云院。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朝政中,白天在养心殿批阅奏折,晚上就在殿内的软榻上休息,连李德全劝他 “保重龙体” 的话,都只是淡淡应着。
二月初一的早朝,轩辕昭在朝堂上宣布了 “江南官学由寒门官员主导” 的旨意,又下旨提拔了几位寒门学子进入翰林院。世家大臣们虽有不满,却因柳家的前车之鉴,不敢明着反对。朝堂上看似平静,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皇帝的 “冷意”—— 他不再像往常一样与大臣们讨论政务,而是直接下达旨意,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也少了往日的温度。
散朝后,张砚忍不住对李德全说:“李总管,陛下近日似是有心事,您可得多劝劝陛下,别伤了龙体。”
李德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陛下的心思,老奴也猜不透。只是自那日与昭仪娘娘闹僵后,陛下就一直这样…… 老奴只盼着他们能早日和好。”
而静云院的林薇薇,每日都在焦虑中度过。她不知道轩辕昭的想法,也不敢主动去见他 —— 她怕自己的出现会让他更生气,更怕听到他内心 “不愿见她” 的想法。她只能每日让小厨房做些轩辕昭爱吃的点心,让李德全送去养心殿,可每次点心都原封不动地被送回来。
二月初三的夜晚,林薇薇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光,心里满是绝望。她想起轩辕昭曾经的温柔,想起他说 “无论你有什么秘密,朕都会喜欢你”,可现在,这些承诺都像泡沫一样破灭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能挽回这份被 “读心术” 摧毁的感情。
而养心殿内,轩辕昭拿着一份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目光落在桌案上那碟原封不动的桂花糕上 —— 那是林薇薇让李德全送来的,和那日暖阁里摔碎的桂花糕一样,甜得发腻。
他在心里忍不住想:“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哭?她对我的感情,真的像她说的那样,都是真的吗?” 可刚想到这里,他又立刻摇了摇头 —— 他不能再相信她了,至少现在不能。
读心术的彻底暴露,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帝后之间。他们的关系,彻底陷入了冰点。而朝堂上的世家大臣,也渐渐察觉到了帝后的矛盾,开始暗中谋划 —— 一个针对林薇薇的新阴谋,正在悄然酝酿,等待着给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帝后关系,致命一击。
深夜的皇宫,一片寂静。静云院的灯火与养心殿的灯火遥遥相对,却都透着一丝孤独与冷清。这场因 “读心术” 引发的信任危机,不仅让帝后关系降到了冰点,也为朝堂埋下了新的隐患。而林薇薇与轩辕昭,都站在这场危机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彼此信任、彼此守护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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