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的早朝,养心殿内的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晨光透过窗棂,落在殿中整齐排列的官员身上,却照不散世家大臣们脸上的凝重 —— 自王博彦被打入天牢后,他们便察觉到皇帝的态度愈发强硬,而今日,这份强硬终于化作实质性的举措,朝着世家最核心的权力根基袭来。
轩辕昭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殿内官员,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近日‘妖女’谣言一事,虽已查明是王博彦勾结世家所为,但也暴露出朝堂权力过于集中、部分大臣结党营私的弊端。为整肃朝纲,朕今日有几项旨意要宣布。”
他的话音刚落,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官员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尤其是丞相李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朝服的衣角 —— 作为世家势力的核心人物,他深知皇帝口中的 “权力集中”,矛头直指自己。
“其一,” 轩辕昭抬手,李德全立刻上前展开一份明黄圣旨,“丞相李嵩,任职期间未能约束世家子弟,对王博彦的阴谋视而不见,甚至有纵容之嫌。朕念其辅政多年,免去其丞相之职,降为户部侍郎,即刻生效。”
“陛下!” 李嵩猛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甘,“臣冤枉!臣虽为世家出身,却从未与王博彦勾结,更未纵容其阴谋!求陛下明察!”
轩辕昭看着他,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冤枉与否,朕自有判断。你身为丞相,却让世家势力在朝堂肆意妄为,甚至敢借谣言逼迫朕废黜昭仪,这份失职,降为侍郎已是从轻发落。若再敢多言,休怪朕不念旧情!”
李嵩的身体猛地一颤,再也不敢辩解 —— 他知道,皇帝这是借 “谣言事件” 清算世家,此刻若是反抗,只会落得和王博彦一样的下场。他只能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苦涩:“臣…… 遵旨。”
“其二,” 轩辕昭继续说道,语气依旧坚定,“撤销丞相府下辖的‘参议司’,其职能分别划归六部,由六部尚书直接向朕汇报。从今往后,朝堂重大决策,需经六部共同商议后呈递朕审批,避免再出现一人独大、垄断朝政的情况。”
这道旨意,彻底切断了世家通过丞相府掌控朝政的途径。之前 “参议司” 一直由世家子弟把持,是丞相李嵩平衡六部、垄断决策权的关键,如今被撤销,六部权力直接对皇帝负责,相当于将世家攥在手里的权力,重新收回到了皇权手中。
世家大臣们脸色愈发惨白,却没人敢站出来反对 —— 王博彦的下场还历历在目,此刻谁也不愿触皇帝的霉头。
“其三,” 轩辕昭的目光落在寒门大臣身上,语气多了几分温和,“提拔张砚为吏部尚书,负责官员考核与任免;提拔御史台御史林文彦为刑部尚书,负责审理王博彦党羽一案;提拔地方官员苏明哲为礼部尚书,筹备后续礼仪事宜。其余空缺职位,由吏部从寒门官员中择优提拔,三日内将名单呈递朕阅。”
张砚、林文彦、苏明哲,皆是近年来皇帝一手提拔的寒门官员,不仅能力出众,更对皇帝忠心耿耿,从未与世家有过牵扯。这三人被提拔为六部尚书,相当于将朝堂最核心的人事、司法、礼仪权力,牢牢掌握在了寒门势力手中,彻底打破了世家对六部的垄断。
“臣等遵旨!” 张砚等寒门大臣连忙躬身行礼,声音里难掩激动 —— 这不仅是对他们个人的认可,更是皇帝对寒门势力的肯定,意味着从今往后,寒门官员在朝堂上终于有了真正的话语权。
轩辕昭看着殿内的景象,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 他借 “谣言事件” 顺水推舟,既清算了解散谣言的世家核心人物,又削弱了丞相权力、收归分散的职权,还提拔寒门官员填补空缺,一举三得,彻底扭转了朝堂上世家独大的局面。
“最后,” 轩辕昭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目光扫过所有官员,“朕在此申明,今后若再有大臣结党营私、干涉后宫事务、散播谣言诋毁昭仪,无论其出身世家还是寒门,一律严惩不贷!朕的朝堂,容不得结党营私之人;朕的后宫,也容不得他人指手画脚!”
这番话,既是对世家大臣的警告,也是对所有官员的提醒 —— 他对林薇薇的重视,绝非一时兴起,谁若是再敢打 “废黜昭仪” 的主意,就是与他为敌。
殿内官员纷纷躬身:“臣等遵旨!陛下圣明!”
早朝结束后,官员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养心殿,世家大臣们脸色凝重,步履匆匆,而寒门大臣们则面带喜色,不时低声交谈,朝堂的势力格局,在这一天发生了彻底的转变。
户部侍郎府内,李嵩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 “户部侍郎” 的官印,脸色铁青。管家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递上一份请柬:“大人,这是其他世家大人送来的请柬,想请您今晚过去商议对策。”
李嵩接过请柬,看都没看就扔在桌上,语气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商议对策?还能有什么对策?王博彦被抓,参议司被撤,六部尚书全换成了寒门官员,咱们现在连朝堂的话语权都没了,还怎么跟陛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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