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普涛招待芝麻李他们,宴席上更是极尽吹捧之意。
这般操作,看得芝麻李一愣一愣的。
直到宴席结束,回到了驿站休息,芝麻李单独留下了全程陪席的文士:“子张,你说这个郭普知州,是几个意思?”
被唤做子张的文士打了个酒嗝,抬起袖子遮掩了一下酒气,整理了心神后才说:“大帅,这郭普涛的心思,只怕没有这么简单。
您忘了,他在酒宴上的说,不入帅府,终不是嫡系。
这个帅府,我也打听了一二。
襄王称王之前,是以西锁红巾大帅的名号行事,而这个帅府,可以说就是整个襄王麾下军队的绝对核心。
凡是入帅府的人,每年最低的粮饷都是六十石米粮。
这就足以说明,襄王麾下,只有帅府,才是襄王的老营。其他的人,哪怕是郭普涛这样的老臣,到头来也只是给了个文职。
他这是在暗示您,若是最终没有入帅府,那最好的结果,就是与他抱团了。”
听罢,芝麻李沉默的点了点头:“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不过,这个帅府,当真给六十石米粮?”
“是。而且帅府的精锐,据说直到现在,也才区区七千多人。”文士回答,“不过大帅放心,帅府终究只是噱头,最关键的还是官职。相信襄王也不会真的冷落了您。这一点我于郑还是相信襄王的睿智的。”
“行,不管其他,回去休息吧。”芝麻李打发了于郑,自己一个人躺着,思绪飘飞,胡乱到了后半夜,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郭普涛前来相送。
直到他们离开了十里地,这才在程仲梁鹰隼般视线下,露出一道挑衅笑容。
程仲梁暗恨,但也不好做出过激举动。
陪着思绪不时飘远的芝麻李又花了三天,这才算是进入了襄阳地界。
只是一进来,芝麻李就有点错愕了。
因为他进来之后,就发现到处都是忙碌的人,很多地方的土地都被翻了起来,并且还有不少人忙着建造屋舍。
“这是?”芝麻李指着路过的几个村子,发现了这个村子内的屋舍,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哦,这是军屯的屋子,大王的恩赏。”一个被带来问话的百户解释道:“自今年开始接下来三年内,所有军户治下,必须给足宅基,并且所有宅基必须有统一的规格。
比如房前屋后,街巷放火,圳渠塘泊,都必须配齐了。
去年的时候,我们在左山修了一座水库,为整个村子用水做好了储备。
今年就得修屋舍,现在家里有点的可以搞砖瓦,没钱的就直接打茅草、夯土,反正先把春寒渡过去。
三年内,把砖瓦都换上就是了。现在家家户户都有明堂,咱们也算是住上了老爷们的待遇了。”
听着百户的解释,芝麻李这才算是明白,为什么传说程毅治下是天堂了。
就眼前的聚落,换做是他,他也得觉得是天堂。
“可是你们这么造,钱粮可够?”于郑好奇的问。
“不消几个钱。劳力是咱们各家凑的,后头有砖窑,各家每个月凑一批柴禾,就足以满足用度。至于钱,要是真的不够了,这不还有朝廷的拨款?
自打大王称王之后,给所有百户、千户都拨了一大笔税票。
这些税票折下来,是可以直接问粮行兑来五六万斤粮食的。”
“什么!五六万斤?”于郑大惊,“本地有这么多粮食?”
百户说着,摸了摸口袋,拿出了税票递给他们看:“也别在意这么多,税票只是用粮食为锚。想要兑粮,你得有本地户口,一个人一次最多兑一百斤,七天一次。大家伙的存粮其实都是够的,也没必要去兑什么粮食。更多还是拿来买布、造房、积蓄。总之呢,粮食放久了容易烂,尤其是我们粮囤还没建好的情况下。”
于郑看完,递给了芝麻李。
芝麻李古怪问:“脱脱就是印钞玩死的,襄王也这么搞,难道你们真的不怕将来贬值?”
“贬值的问题,俺们也想过。”百户也是个人精,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了,才小声说,“但税票是用粮食计价的。一张一斤票、十斤票,写得明明白白。除非朝廷的粮行被贪了,不然粮食肯定是有的。
再说了,这粮食有多少,别的地方肯能算不明白,但咱们襄阳,绝对一清二楚。
且不说我们都是军户,给大王办的都是军屯,就是这个土地,一百户圈地多寡,都是与周围百户差不多的。
所以朝廷收税,直接问地收。谁占地,谁交钱。没人占的地,走所里的公账。
这叫什么摊丁入亩。
反正我这里地够用,人够吃,还能腾出劳力盖房修坝开沟的,我干啥要占多的土地嘞。不值当。”
百户的话,惹得于郑古怪说:“你难道不想当地主?”
“地主?当个屁的地主。襄王治下,土地过千亩的,基本上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汉奸细作元狗,脑袋都丢了。谁想当这个地主?”百户啧啧摇头,“您要是存这个心思,还是洗洗睡比较好。咱们这儿,可不比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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