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公蹲在最边上的小儿子突然 “啊” 地叫了一声，手指着湖心，声音发颤：“爹…… 你看那是什么！”
所有人猛地转头，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灰雾底下，黑压压的鱼群正往岸边游来，铺展开来足有一亩田那么大，每条鱼都得有两米长，鳞片在昏光下泛着青黑色的冷光，摆尾的节奏竟一模一样，像被无形的线牵着，围着中间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慢慢移动。
那黑东西足有壮水牛那么大，身子短粗得像块圆石头，没有明显的头和尾，也没见着鱼鳍，游起来不是鱼的摆尾，反倒像在水里 “蹭” 着走，浑身滑溜溜的，偶尔有光闪过，能看见它身上似乎覆着一层黏液，反射出暗绿色的光。
“是…… 是湖里的‘海马’？” 有人哑着声音说。
有个年轻气盛的渔民，仗着自己水性好，抄起竹筏就想划近点看清楚。
他竹篙刚插进水里，鱼群突然就停了。最外层的鱼猛地甩起尾巴，溅起的水花竟有一人高，“啪” 地打在竹筏上，冰冷的湖水溅了那年轻人一脸。
那黑东西也跟着顿了顿，慢慢转了个方向，像是朝着竹筏的方向 “看” 了过来。虽然没看见眼睛，可所有人都觉得有股冰冷的视线扫过。
那年轻人吓得手一软，竹篙 “咚” 地掉进水里，刚想弯腰去捡，就见鱼群突然动了，像堵活墙似的往竹筏推来，湖水被搅得 “哗哗” 响，竹筏在浪里晃得快要翻了。
“快回来！不要命了！” 王阿公嘶吼着，几人赶紧扔出绳子，把那年轻人拉了回来。
直到看着鱼群护着那黑东西慢慢沉进深水区，湖面重新恢复死寂，众人才敢哆哆嗦嗦地收拾东西往回跑，连落在岸边的鱼篓都忘了拿。
那天晚上，所有见过那黑东西的人，都做了同一个梦：梦里冰冷的湖水裹着自己往下沉，有滑腻的东西蹭过脚踝，耳边传来模糊的 “咕噜” 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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