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苏妲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紫眸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莹姐姐,小声些。此地情况不明,莫要惊动了什么。”
瞳潼也收敛了兴奋,紫眸中银光流转,仔细感知着周围的环境,小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哥哥,这里……好奇怪。空间是稳定的,比外面那种乱糟糟的感觉好多了,但是……能量很混乱,而且有很多地方,给我的感觉……很危险,像是有看不见的陷阱。”
林帆早已将先天之眼运转到极致,打量着这座失落之城。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比广阔、却又死寂到令人心慌的残破景象。
他们此刻正站在一条极其宽阔的中央大道上,大道足以容纳数十驾马车并行,地面铺就的是一种暗青色的、非金非石的材质,上面雕刻着早已模糊的云纹和雷痕,但此刻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巨大裂缝,如同干涸河床的龟裂。裂缝中,偶尔有微弱的青白色电光一闪而逝,散发出精纯却暴躁的雷灵气息。
大道两旁,是倾颓倒塌的宏伟建筑。有断裂的、高达百丈的巨型石柱,上面残留着风系妖文的刻痕;有半边坍塌、露出内部复杂结构的殿宇,残破的墙壁上还能看到一些描绘着飞禽翱翔、风雷交加景象的壁画碎片,只是色彩早已黯淡剥落;更有一些完全化作废墟的宅院,只剩下几堵残垣断壁,诉说着曾经的烟火气。
所有的建筑风格都古朴、雄浑、大气,带着一种与现代修真文明迥异的古老韵味。它们并非建立在地基上,而是如同从这片悬浮的陆地上自然“生长”出来的一般,与整个古城浑然一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以及一种……仿佛沉淀了万古的苍凉与死寂。风在这里几乎感觉不到流动,只有偶尔不知从何处卷起的一小股旋风,带着呜咽般的声响,掠过空旷的街道,卷起些许尘埃,更添几分阴森。
然而,在这片死寂与残破之中,却并非全无生机。
林帆的先天之眼能看到,在一些建筑的残骸深处,或者某些街道的拐角、广场的中心,隐隐有微弱的光芒在闪烁。那些光芒颜色各异,有的呈现青色,如同流转的风旋;有的呈现白色,如同跳跃的电弧;更有一些是复杂的符文组合,散发出危险的空间波动。
“那些光……是什么?”敖莹也注意到了,指着远处一座半塌高塔顶端若隐若现的青色光环,“看着不像宝贝,倒像是……不太好的东西。”
“是未完全消散的上古妖阵。”林帆沉声道,语气带着警告,“这座古城本身就是一件巨大的法器,其内部必然遍布各种阵法禁制。虽然古城坠毁,大部分阵法早已失效或崩溃,但总有一些残存的节点,因为能量未曾彻底散尽,或者受到此地浓郁风雷之力的滋养,依旧维持着微弱的运转。这些残阵极不稳定,威力也难以估量,一旦触发,后果不堪设想。”
他指向不远处一片看似平整的空地:“看那里,先天之眼下,那里交织着数十道极其细微的、几乎与空间融为一体的能量丝线,构成了一个残破的困杀阵。若是贸然踏上去,恐怕立刻会被风刃和雷网绞杀。”
苏妲顺着他的指引看去,果然感觉到那片区域传来一丝隐晦的、令人心悸的波动,不由打了个寒颤:“此地果然步步杀机。我们需得万分小心。”
“怕什么!”敖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往林帆身边靠了靠,龙眸警惕地扫视着那些闪烁的光芒,“咱们连结界都混进来了,还怕这些半死不活的破阵法?不过……还是小心点好,阴沟里翻船就亏大了。”
瞳潼则更关注那些精纯却混乱的风雷之力:“哥哥,这里的风雷能量好浓,但是……好像不听使唤?我试着引动一丝,它们就暴躁地乱窜,根本没法吸收利用。”
“此地能量已被古城的法则和残阵扭曲,充满了惰性和攻击性,不适合直接吸收修炼。”林帆解释道,“对我们而言,更多是阻碍。行动时需以自身灵力护体,避免被这些混乱能量侵蚀。”
他抬头望向古城深处,那里被更多的废墟和弥漫的能量雾气所笼罩,看不清具体情形,只能隐约感觉到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核心的波动从那个方向传来。
“源核碎片……很可能就在那个方向。”林帆低声道,“我们走,沿着这条主道边缘前进,避开所有闪烁的光芒和能量异常的区域。瞳潼,你负责预警空间陷阱和能量乱流。苏妲,注意感知是否有隐藏的灵体或残念。敖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明白!”三女齐声应道。
四人不再停留,开始沿着宽阔而死寂的中央大道边缘,小心翼翼地向古城深处进发。
瞳潼的紫眸几乎不敢眨动,银色的空间感知如同最纤细的蛛网,以她为中心向前方蔓延,仔细甄别着每一寸看似平静的地面、每一片看似无害的阴影。
左边第七块石板下方,能量结构不稳,绕开。她低声示警,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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