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平十九年霜降前五日,京福台高铁的量子轮轨在晨雾中泛起银蓝色光纹。我与朱静雯坐在二等车厢的临窗座,她正用机械义手摩挲着窗玻璃上凝结的霜花,霜花在她指尖化作微型数据流:闽省县平延府南剑县的海拔127米、年积温5300℃、主栽品种“闽籼四号”,甚至连当地农户弯腰拔秧的平均角度37.5度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姑母,这数据和洪安主阵的农业库完全同步。”她的机械义眼瞳孔中闪过南剑县的三维地图,稻田与村落的分布如算筹般规整,“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指着窗外掠过的麦田,麦浪在风中起伏的弧度与洪武爷《农桑辑要》里记载的“风摆麦”完全一致:“少了泥土的腥气,少了稻叶划过手背的痒,少了洪武爷说的‘亲耕知稼穑’——咱这高铁时速再快,也得让脚沾沾南剑县的田埂泥,不然报表上的‘民生改善值’就是无根的浮萍。”
车厢连接处的量子饮水器突然发出“嘀”的轻响,流出的水在玻璃杯里凝成“民”字算筹。这是母亲马秀英去年让人加装的“民生提醒装置”,内置的地理感应器每次途经农业大省就会自动显影,杯壁上还浮着一行粟米酶小字:“官靴不如草鞋,报表不如稻穗。”朱静雯端起水杯,指尖的酶光让水纹泛起涟漪,涟漪中突然映出她十年前的影像:在疆新自治省哈里卡多村,她穿着哈萨克族的羊皮袄,袄袖磨出了毛边,正蹲在-20℃的雪地里帮牧民修补栅栏,睫毛上结着的冰碴有指甲盖厚,手里的羊角锤冻得发红,每砸一下都要往怀里揣一揣。“那时候总觉得,能让牧民的羊过冬就是天大的事。”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机械义手钛合金金关节处泛起淡淡的粟米黄——那是长期握农具留下的酶光印记,就像老农民手掌上的茧子,“哪敢想十年后会坐在这里,要去南剑县帮村民拔秧。”
我接过她的话头,指尖在车窗上划出算筹纹,纹路由她历任官职的生物电数据组成,每个节点都闪着不同的光:“哈里卡多村村长任上,你带着牧民在冻土层下挖了七米深的引水渠,主阵记录的‘民生改善值’是63%,可我记得你右手的冻疮溃烂了三个月,换药时疼得咬着牙还在改水渠图纸。”算筹纹第一个节点亮起,映出渠水冲破冰层的瞬间,“理木镇镇长时,你把哈萨克族的刺绣与中原的棉纺结合,让镇里的作坊增收三成,这数据背后是72户牧民盖起了砖房,其中艾力大叔家的房梁上,至今还刻着你帮他算的收支账。”第二个节点的光纹里,绣娘们的丝线在算筹架上穿梭,将“劳动光荣”四个字绣进挂毯,“湾沙县当县长,你顶着景王府的压力拆了侵占草原的私人马场,补种的梭梭林现在已经能挡住沙尘暴,那片林子的成活率报表上写着89%,可谁还记得你在沙暴里守了三夜,把被吹倒的幼苗一棵一棵扶起来?”第三个节点的光纹中,梭梭苗在风沙里摇晃,却始终扎根土地。
话音未落,高铁驶入隧道,车厢瞬间暗下来,朱静雯机械义手的粟米黄却愈发明亮,与隧道壁上的算筹灯产生89%共振。那些灯是三年前全国各县农民自发捐赠的稻壳酶制成,每盏灯都刻着一个县名,其中“湾沙县”的灯座上,还留着梭梭苗的浅痕——那是朱静雯当年亲手刻上去的。“这些灯的光纹,其实是各县农民的生物电平均频率。”我轻声说,“你看它们在隧道里连成线,多像你从村长走到副元首的路。”朱静雯的机械义眼眨了眨,倒映着流动的光纹,突然调出一段音频:那是哈里卡多村牧民的冬不拉琴声,混着理木镇作坊的织布声,还有湾沙县风沙掠过梭梭林的呼啸,三种声音在车厢里汇成432赫兹的共鸣,与洪安主阵的民生基准频率完全一致。
辰时三刻,高铁稳稳停在南剑县站。站台上没有仪仗,只有县议事会主席林稻生带着两个村民代表,三人手里都握着刚从田里拔的秧苗,裤脚还沾着泥浆。林稻生的手掌粗糙得能搓掉稻壳,指节上的老茧泛着青黑色,那是常年握犁留下的印记,他递来的秧苗根部带着湿润的黑泥,泥里还缠着两条细小鱼——这是南剑县“稻鱼共生”的标志,鱼粪能肥田,稻花能喂鱼,正是《韵澜思想》里“生态农耕”的实践。“陛下,静雯姑娘,”他的闽北乡音带着稻禾的清甜,“昨儿接到洪安主阵的信,说您二位要来看晚稻,俺们没敢声张,就留了村东头那片‘试验田’,是按《韵澜思想》里的法子种的,就是缺人手薅稗子。”
朱静雯刚要伸手接秧苗,就被我按住手腕:“先换衣裳。”站旁的农舍里,早已备好两套粗布短打,布面上还留着浆洗的硬痕,是村民特意用米汤浆的,说这样耐脏。朱静雯换上时,机械义手的关节处“咔哒”响了一声——这是我让人故意没上润滑油的,为的就是让她尝尝“手笨”的滋味,就像她当年在哈里卡多村学挤牛奶时那样。那时她也是这样,机械义手总不听使唤,哈萨克族阿妈握着她的手教了七天,才让她学会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挤奶,不至于弄疼母牛。“当年阿妈说,‘机器再灵,也得顺着牛的性子’。”朱静雯调试着义手,声音里带着笑意,“现在才明白,当官也一样,得顺着民心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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