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的会议室里,灯光亮了整整一夜。桌上的整改台账堆得有半人高,从乡村道路硬化的工程验收报告,到学堂师资补贴的发放名单,每一份都要逐页核对。李柏年拿着放大镜看一份化新府的道路工程合同,突然指着法人栏喊:“议事长,你看这个‘南湖省辉煌建筑公司’,法人叫饿明亮,而贵省文旅集团的那个饿光辉,档案里写着他有个堂弟叫饿明亮!”我凑过去看,合同上的法人签字歪歪扭扭,旁边附的营业执照复印件里,饿明亮的眉眼和饿光辉有几分像。张敏则在翻师资补贴名单,发现化新府三个学堂的补贴发放记录里,负责人签字都是同一个笔迹,她用指尖划着纸:“这不可能,每个学堂的负责人不一样,签字不可能这么像,明显是代签的。”王大叔坐在角落,翻着群众回访记录,念出声来:“‘道路修得挺好,就是下雨天还漏水’‘补贴拿到了,就是少了两个月的’,这些‘满意’背后,怕是有不少委屈没说出来。”
天快亮时,周明远来送早餐,看到满桌的文件和我们眼里的红血丝,愣了愣:“议事长,怎么不歇会儿?身体要紧啊。”我拿起那份有问题的合同递给他:“周副议事长,这个施工方和饿光辉是亲戚,整改的时候你们没发现?还有这代签的补贴名单,怎么解释?”周明远的额头冒出汗,伸手想擦又缩回去:“这……这可能是下面的人工作不细致,我回头让他们再查。”“不用回头,现在就查。”我把合同拍在桌上,“让化新府议事会的知府赵刚,还有这个辉煌建筑公司的饿明亮,明天上午十点前到招待所来,我们要问话。”周明远点点头,转身走的时候,脚步比来时沉了不少。
正月十三上午,赵刚和饿明亮准时到了。赵刚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手里攥着个保温杯,坐下的时候手一直在抖。饿明亮穿得很体面,西装革履,脖子上挂着金项链,一进门就掏烟:“各位领导,抽烟抽烟,这是京北市带回来的好烟。”王大叔一把把烟推回去:“巡视组有规定,不抽烟。你先说说,你这公司怎么拿到化新府的道路工程的?和饿光辉是什么关系?”饿明亮脸上的笑僵了,搓着手说:“俺和饿总就是老乡,没别的关系,工程是俺凭实力中的标,手续都全。”“凭实力?”李柏年把合同扔给他,“你这公司成立才半年,就拿到三百万明币的工程,实力倒是挺‘强’。”饿明亮低下头,不说话了。
赵刚则在被问起补贴代签时,支支吾吾:“是……是办事员图省事,代签了,补贴都发下去了,就是晚了点。”我看着他的眼睛:“赵知府,你在化新府待了五年,饿家兄弟在当地的名声,你不可能不知道。百姓说‘办事要拜码头’,这个‘码头’指的是谁?”赵刚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动了动,没说出一个字。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撞开,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老农冲进来,手里举着一张泛黄的纸:“领导,俺要举报!俺儿子洪武三十七年考汉武大学堂,差三分没考上,可后来俺听说,同村的饿文辉成绩比俺儿子还差,却考上了汉武大学堂,现在改名叫饿光辉,当了大官!”
老农叫饿守义,是饿家村的村民,手里拿的是他儿子洪武三十七年的科举成绩单。我让张敏把贵省文旅集团那个饿光辉的大学堂入学档案拿出来,两相对比——饿光辉的入学成绩比饿守义儿子还低五分,却被汉武大学堂文旅管理专业录取了,而饿守义儿子落榜后,只能在家种地。“这不可能!”饿守义气得手抖,“俺儿子当年天天熬夜读书,就想考个大学堂找个好出路,结果被人顶了!俺找化新府礼部好几次,都被推回来,说俺没证据!”张敏拿着档案仔细看,突然指着入学登记表上的照片:“议事长,你看这张照片,和现在档案里的饿光辉照片,虽然像,但眼角的痣位置不一样,像是后期换过的!”
我立刻让李柏年联系全国议事会监察局,冻结饿光辉的所有职务,对其展开审查,同时派人去贵省文旅集团调取他的工作记录和资金拨付凭证。饿守义坐在角落里,抹着眼泪说:“俺就知道,俺儿子没骗俺,他当年说被人顶替了,俺还骂他没出息,现在想想,是俺对不起他……”王大叔递给他一杯热水:“老哥,你别难过,咱们巡视组就是来查这些事的,一定给你个说法。”
当天下午,监察局传来消息,饿光辉已经被控制。一开始他还狡辩,说自己改名是“父亲为了让他复读科举,怕别人说闲话”,可当张敏拿出他原名饿文辉的旧科举报名表,以及汉武大学堂当年的录取分数线时,他慌了,说话开始颠三倒四。去贵省文旅集团的同志也带回了消息:饿光辉在任期间,负责的三个文旅项目,资金都拨给了饿明亮的辉煌建筑公司,共计一千两百万明币,其中三百万明币没有对应的工程验收报告,像是凭空消失了。而且,饿光辉还从一个开发商那里“借”了一套位于汉武市核心地段的宅院,住了三年没付过租金,开发商说“是饿总帮俺拿到了文旅项目,这套房子是感谢他的,不算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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