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拿着弓箭去射杀那群奴隶,似乎是一场残酷的狩猎游戏。
莫德雷德已经麻了,对于这帮传统旧贵族不干人事莫德雷德已经感到麻木了。
埃米尔手中一箭射出,一个凄惨的奴隶应声倒地,血液就这样白白的浪费在了草原之中,风没有带走他的灵魂。
他的灵魂化作一个无主的光点在摇曳,被安黛因所捕获,再被安黛因放入这条灰色无穷无尽的长河之中。
莫德雷德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位午夜的神只,祂麻木地重复着那永恒不变的工作。
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生命的终结,一段故事的落幕。而祂,就是这一切的见证者与执行者。
“您就是安黛因?”莫德雷德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超脱于生死的平静。
这一次,老妪的动作停顿了片刻。
祂没有抬头,只是用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疲惫嗓音,淡淡地回应: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做我的事,你们称呼我什么,都无所谓。】
【而且我忙得不可开交,恩?你是?】
安黛因似乎认出了眼前的人,祂的声音沙哑,像是被无数个纪元的风沙磨砺过,每一个音节都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倦意。
【你的光点很亮,我见过好几次。】
祂一边说着,一边又用提灯引来一个光点,将其放入灰河。
【每一次,都亮得像要烧起来一样,然后又自己回去了。】
莫德雷德心中猛地一震,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
被爱丽丝割喉时……
被阿姆兹破胸时……
被罗洛尔绞杀时……
还有刚才,被基利安用都卜勒贯穿时……
每一次,他都以为是【未停的最后一息】这个能力在发挥作用。
但现在,他明白了。那或许并非什么神兵自带的能力,而是眼前这位疲惫神只的……恩赐?
或者说,是祂的一次次“放行”。
“所以……未停的最后一息,是您的权柄?”
莫德雷德试探性地问道。
安黛因终于缓缓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没有神只的威严,只有一片化不开的灰暗与疲惫。
祂看了莫德雷德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那不是权柄,只是我的工作习惯。】
祂的声音毫无波澜。
【有些光点,还没到熄灭的时候,我就先放在一边。】
【如果它自己能重新亮起来,就让它回去。】
【如果不能,我再把它放进河里。】
祂顿了顿,仿佛是在回忆,思考了许久,最后只是耸了耸肩:
【光点太多了,我永远忙不过,有时候他们能自己回去,也算是为我减轻工作量。】
莫德雷德沉默了。
他看着这位自称安黛因的老妪,看着祂麻木地将一个个代表着生命终结的光点投入灰色的河流,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一直以为【未停的最后一息】是死者巨剑迪西特附带的能力,是老加文的馈赠,是一种可以被分析和利用的“机制”。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大悟,那所谓的“能力”,不过是眼前这位疲惫神只的一次次“放行”。
“所以……决死剑士加文……还有我这几次所谓的‘训练’……”
莫德雷德的声音有些干涩:
“都是因为您?”
安黛因没有直接回答,祂只是又收拢了一个光点,那光点微弱得像随时会熄灭的火星。
祂凝视着光点,在阅读一段无人知晓的悲惨故事,随后没有一丝叹气,只是平静的继续工作,将那个结束的光点投入灰河之中。
【我的工作,是引导那些已经熄灭的光。】
【有些光,只是被风吹得摇曳,还没到熄灭的时候。】
祂的声音平淡如水,不起波澜:
【我只是把它们放在风吹不到的地方,等它们自己重新燃起。
如果它们自己燃不起来,我再把它们放进河里。仅此而已。】
风?
莫德雷德有一丝惊讶,因为据他所知,喀麻人没有神明,但喀麻人信奉风,他们认为风会带走他们的灵魂前往另外一片地方。
但莫德雷德没有打扰眼前这位疲惫神只的言语,一边说话,安黛因却从未停下祂的动作:
【你们称之为恩赐,我称之为待办事项。我也挺希望它能重新燃起来,这样的话我的工作量也能少一些。】
老妪终于转过祂那张布满疲惫皱纹的脸,灰暗的眼眸第一次真正地注视着莫德雷德。
【你的光很特别,莫德雷德。它很亮,亮得刺眼,像正午的太阳。】
【每一次它快要熄灭的时候,我只需要把它拿到手中,挡住吹来的风,它就会再次亮起来。】
【但这一次……是它自己想熄灭。】
莫德雷德的心沉了下去。他想起了与基利安对决时那玉石俱焚的决意。
原来,当他自己放弃求生时,连这位疲惫的死神都差点将他归档处理。
“这个世界……很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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