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要么是清白的，要么就是……干净得过分了。”情报主管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总结道。
“不不不，绝对有问题！”鸡窝头小李在白板上疯狂写着各种假设和联系，“他的生理数据太完美了！完美得不正常！就像……就像有人提前设定好的模板！还有那次异常数据访问，虽然痕迹被抹掉了，但我的‘发际线感应器’（他对自己某套算法的爱称）告诉我，绝对有猫腻！”
老周叼着新一根能量棒，含糊不清地说：“假设，只是假设啊，如果墨衡本身没问题，问题出在……别的地方呢？比如，某个能绕过所有常规监控，直接给他‘推送’指令的东西？或者，某个能实时篡改我们监控数据的存在？”
这个想法让所有人背后一凉。如果敌人已经掌握了这种程度的渗透技术，那基地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网络层面，我们已经进行了七轮深度筛查，没有发现未知后门或高级持续性威胁。”网络安全负责人脸色凝重。
“那就换个思路！”王建国沉声道，“既然从墨衡身上找不到突破口，那就从他接触过的人、经过的地方、用过的设备查起！扩大范围，所有与他有过间接关联的，哪怕是给他送过饭的、维修过他房间空调的，一个都不放过！用上一切手段，灵能侧写、微表情分析、甚至……让‘鼹鼠洞’搞点你们那些‘不靠谱’但也许有用的新玩意儿！”
得到授权的老周和小李瞬间兴奋起来。
“嘿嘿，终于可以试试那个了！”小李搓着手，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一个看起来像金属探测器和老式收音机结合体的古怪设备。
“这是什么？”情报主管一脸怀疑。
“我们叫它‘因果率扰动探测器’！”老周得意地介绍，“原理很复杂，简单说就是通过监测极微小的概率波异常，来反向推导可能存在的、人为干预因果的事件点！比如，如果有人用非常规手段篡改了数据，哪怕做得再完美，也会在概率层面留下涟漪！”
“……说人话。” “就是找‘不自然’的巧合！”小李补充道，“比如墨衡某次关键操作时，恰好服务器维护、恰好摄像头故障、恰好有只鸟撞在信号塔上……如果这种‘恰好’多到离谱，那很可能就不是巧合！”
众人：“……” 这听起来比灵能还不靠谱。
但死马当活马医，王建国还是批准了他们进行尝试。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基地里经常能看到老周和小李抬着那个古怪仪器，像扫雷一样在基地各处溜达，尤其是墨衡曾经活动过的区域。仪器时不时发出嘶嘶啦啦的噪音或者指针疯狂摆动，大部分时间被证明是附近咖啡机启动或者某人灵能波动稍强导致的误报，惹来不少白眼。
然而，就在大家都觉得这俩活宝只是在瞎折腾时，仪器在经过基地深层档案库的备用服务器机柜时，突然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锐而持续的蜂鸣！
“有情况！”小李猛地停下脚步，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据。
老周迅速查看位置：“这个机柜……主要存储的是……基地早期建设时的原始设计图和一部分已淘汰系统的日志？访问权限很低，平时几乎没人会来。”
安全小组立刻封锁了区域。经过仔细检查，他们在机柜最底层一个积满灰尘的、已经被标记为报废的旧式数据阵列上，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物理接口——一种非标准的、早已停产的接口类型，上面有极其微弱的、非正常的能量残留。
而这个接口的位置，恰好就在基地主光缆的一个不起眼的旁路由节点下方。这个节点，理论上拥有流向基地多个关键区域数据的读写权限，包括……墨衡所在禁闭区的监控数据流！
“找到了！”王建国眼中精光爆射，“不是通过网络，是通过物理接触！绕过了所有软件防护！”
痕迹非常古老，似乎是很久以前就埋下的“暗桩”，最近才被激活使用。敌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狡猾和富有耐心。
“立刻排查所有能接触到这个区域的人员记录，尤其是基建时期的人员！”王建国下令，同时看向老周和小李，“你们两个……立大功了。”
老周和小李得意地互相击掌，然后小李的“发际线感应器”突然又警报了——这次是因为他太兴奋，能量饮料喝太多导致心跳过快，被仪器误判为“概率扰动”……
虽然找到了可能的渗透路径，但对手显然极其谨慎，抹除了几乎所有直接证据。调查陷入了僵局，但至少，他们知道该往哪个方向使劲了，不再是毫无头绪。
西伯利亚地穴中。
刘晓乐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当他终于感到土珠重新变得温暖、充盈，并且与自身连接更加紧密深邃时，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洞穴内的红光似乎更加明亮了。他手中的土珠不再是黯淡的土黄色，而是流转着内敛而厚重的暗金光泽，表面甚至浮现出一些从未见过的、极其古老的复杂纹路。一股磅礴而温和的力量在其中缓缓流动，与脚下的大地产生着无比和谐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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