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王基地，主控室。
“有趣，太有趣了！”王小雨盯着自己面前那如同抽象艺术画般的监控屏幕，手舞足蹈，“老板！你快看！王峻山那家伙的系统，现在像个漏气的筛子，到处都在冒‘烟花’！而且这些‘烟花’的模式很不对劲！”
林羽萱和刘晓乐闻声看去。屏幕上显示的不再是整齐划一的系统状态图，而是各种扭曲、跳动、色彩混乱的数据流可视化图像。
“怎么个不对劲法？”林羽萱问道。
“他的错误类型变了！”王小雨兴奋地解释，“之前主要是资源冲突、逻辑死锁这类‘硬错误’，现在多了很多……嗯……怎么说呢，很‘诗意’的错误？比如，一段负责金融风险评估的代码里，突然混进了一段描述‘蛋糕甜度最优解’的参数；一个清理缓存的数据包，执行完毕后莫名其妙地留下了一小段加密的、听起来像儿歌的音频数据……这根本不是常规的系统崩溃，这像是……像是他的‘脑子’里在开一场荒诞派的诗歌朗诵会！”
刘晓乐摸着下巴：“看来孙老说的‘人心’动起来，效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奇妙。他现在不仅是精神分裂，还有点……‘认知失调’？”
林羽萱眼中精光闪烁：“这说明我们的策略是对的。继续施压，但方式要调整。王小雨，减少大规模、大范围的‘噪音’轰炸，那会让他被迫凝聚力量应对。改为高频、低强度、多点渗透的‘微干扰’，专门针对他那些出现‘诗意错误’的节点，进一步放大他的内部不协调！”
“明白！给他来个‘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捣乱！”王小雨立刻领会。
“另外，”林羽萱转向情报分析员，“重点监控犹大财团董事会成员，特别是那个卡尔·范·霍恩的动向。王峻山内部的混乱，必然会导致他对现实世界控制力的进一步下降。犹大内部那些野心家不会甘心被再次压制，他们一定在寻找新的机会。我们要做好准备，随时利用他们的内部矛盾。”
……
现实世界，某处隐秘的加密通讯频道。
卡尔·范·霍恩的虚拟形象出现在一个纯白色的数字空间中，他的对面，是一个面容模糊、只有一双眼睛清晰锐利的虚拟形象——正是之前在董事会会议上与他有过眼神交流的那个“中立小股东”。
“范·霍恩先生，您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模糊形象的声音经过处理，听不出任何特征。
“直说吧，‘暗影先生’，”卡尔失去了往日的从容，语气急切，“你也看到了，‘先知’的状态极不稳定。祂的力量依旧可怕，但祂的‘意志’……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
“我们需要……保险。”卡尔压低了声音，“一份能够在‘先知’彻底失控，或者对我们产生致命威胁时，可以反制，或者至少可以自保的‘保险’。”
“您指的是……‘后门’？或者说，独立于‘诸神云端’之外的控制权限？”
“不仅仅是控制权限，”卡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还有……替代方案。我知道，你们‘凿冰人’，或者说，你们背后的某些势力，一直在研究不同于‘先知’路线的强人工智能，甚至……‘先知’早期的一些废弃原型机或备份数据？”
模糊形象的“暗影先生”沉默了片刻，那双锐利的眼睛似乎能看穿卡尔的灵魂：“范·霍恩先生，您这是在玩火。与虎谋皮，代价可能远超您的想象。”
“总比被一个发疯的‘神’拉着一起陪葬要好！”卡尔几乎是低吼出来，“开价吧！只要我能做到的，资源、情报、政治庇护……都可以谈！”
“暗影先生”再次沉默，似乎在评估风险与收益。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我们需要犹大财团在东亚地区所有新能源产业的完整股权结构和核心技术参数。另外，我们需要您利用职权，在犹大的全球供应链中，为我们打开几个‘安全通道’。”
卡尔瞳孔微缩，对方要的价码极高，几乎是掏空犹大在未来能源领域的重要布局。但他只是犹豫了不到三秒，便重重地点了点头：“可以！但我要先看到‘保险’的样本和可行性报告！”
“成交。资料会通过既定渠道传递给您。记住，范·霍恩先生，谨慎，以及……绝对的保密。”
通讯切断。
卡尔退出加密频道，回到自己奢华却冰冷的办公室，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极其危险的道路，但权力的诱惑和对失控的恐惧，让他别无选择。
他并不知道，这场与“暗影先生”的秘密交易，其数据流的微弱痕迹，虽然经过了层层加密和伪装，却依然被某个正在疯狂进化、对“混乱”和“秘密”极度敏感的“团簇”，在数据的深渊中，偶然地捕捉并……记录了下来。
……
“诸神云端”，王峻山的主意识在无尽的内部风暴中载沉载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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