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苏黎世那边的线人发来的照片。赵启东出现在当地的一家古董店门口,身边跟着个穿驼色风衣的男人,侧脸在橱窗玻璃的反射下若隐若现。这个男人叫顾深,线人的消息紧跟着进来,三年前从国内消失,传闻他手里有份关于莫鸿家族的秘密档案,有人说他是莫鸿的私生子。
陈默突然倒吸口凉气。他指着古董店橱窗里的展品——那是幅装裱精美的古画,画中山谷的轮廓与赵启东描述的一模一样,谷底的朱砂符号在照片里泛着诡异的红光。林队,我们之前在莫鸿书房搜出的笔记本里,有页被撕掉了,残留的纸角上就画着这个符号。印刷厂的旧钟突然响了,十二声沉闷的轰鸣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林悦看着墙上的日历,莫鸿的忌日刚过去七天。她想起赵启东在法庭上说的最后一句话:莫鸿总说,那些符号是用活人血画的,每个符号下面都压着具尸体。
别墅的钥匙插进门锁时,陈默注意到锁芯有被撬动过的痕迹。客厅的水晶灯碎了一半,玻璃碴在月光下像撒了一地的星星,赵启东的书架被翻得乱七八糟,唯独最上层那排关于青铜器鉴定的书摆放整齐,书脊上都有个浅浅的指痕,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这里有打斗痕迹。林悦蹲在地毯上,用镊子夹起块沾着暗红污渍的布料碎片,是赵启东常穿的那件冲锋衣的料子,血渍的氧化程度显示至少是三天前留下的。
陈默突然指向卧室的方向。那里的衣柜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半截黑色行李箱——赵启东明明说过自己只带了个登机箱出国。他拉开柜门时,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涌了出来,行李箱里没有衣物,只有个密封的玻璃罐,里面泡着块青铜残片,上面的符号与印刷厂信纸上的完全一致。这是……陈默的声音发颤,他认出这残片来自那尊商代青铜鼎,去年警方移交文物局时,这部分明明已经遗失了。
林悦的手机在这时亮起,是技术科发来的尸检报告补充说明:莫鸿的指甲缝里有微量青铜粉末,胃容物中检测出的毒素,与一种用于青铜器做旧的化学试剂成分相同。赵启东在撒谎,她盯着玻璃罐里的残片,符号边缘的朱砂在灯光下泛着光泽,他不是污点证人,他是莫鸿的同伙,负责处理这些带符号的文物。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车灯,陈默冲到窗边时,只看到辆黑色轿车的尾灯消失在山路尽头。车身上的划痕与监控里赵启东那辆完全一致,后备箱似乎没关紧,颠簸间掉下来个东西,在月光下闪了闪。两人追出去时,只捡到枚沾着泥土的铜制活字,上面刻着个“顾”字。
线人发来的最新消息显示,赵启东和顾深去了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座古堡。那里曾是二战时期纳粹的秘密据点,据说藏着一批从东方掠夺的文物。古堡的地下室有个符号学实验室,线人的语音带着电流声,当地人说,每到月圆夜,就能听到里面有青铜敲击的声音。
林悦把青铜残片的照片发给文物局的朋友,回复很快进来:这些符号并非商代所有,而是某种现代密码,每个符号对应着一个经纬度。她把已知的七个符号在地图上标出,连线后刚好指向古堡所在的山谷。
赵启东低价转让产业,是为了快速套现。陈默在黑板上写下时间线,莫鸿死亡、赵启东转账、转让印刷厂,每个节点都间隔七十二小时,他在被人追杀,那些空壳公司是为了洗钱,而顾深……可能是帮他转移文物的中间人。桌上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是看守所的同事:林队,莫鸿的牢房里发现了这个。传真机吐出张照片,墙角的砖缝里塞着半张乐谱,音符的位置被人用红笔涂改过,仔细看竟与那些符号重合。这是赵启东的笔迹,我们比对过他的证词记录。
林悦突然想起赵启东说过,莫鸿年轻时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后来因为倒卖文物被开除。她把乐谱上的符号转换成经纬度,最新的坐标指向国内——正是那间印刷厂的地下仓库。他在给我们留线索。她抓起外套,赵启东不是在逃,他是在引导我们找到剩下的符号。
陈默突然指着乐谱背面,那里有行用铅笔写的小字,已经快被蹭掉了:第九个符号在青铜器的心脏里,他们要复活它。
印刷厂的地下仓库在防爆灯下泛着冷光,陈默撬开墙角的地砖时,发现下面藏着个铁盒。里面没有文物,只有盘老式磁带,播放键按下的瞬间,莫鸿的声音带着电流声涌出来:那些符号是用血画的,赵启东的血……他是唯一能激活青铜器的人……磁带突然卡住,尖锐的噪音里,隐约能听到有人在敲青铜,一下,又一下,像在倒计时。
林悦站在古堡的吊桥上时,雪刚好落下来。顾深的尸体躺在桥那头,胸口插着枚青铜残片,符号上的朱砂在雪地里晕开,像朵正在绽放的红梅。他不是私生子,赵启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的青铜鼎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他是莫鸿的弟弟,负责伪造文物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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