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林悦让护士叫来值班医生,看着苏然再次被推进处置室缝合,心里像压着块石头。她拿出手机,翻出七年前第三个受害者的资料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留着及腰的长发,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处置室的门开了,医生说苏然失血有点多,需要输液补充体力。林悦坐在病床边,看着苏然沉睡的脸,手指轻轻拂过她汗湿的额发。忽然,她注意到苏然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杯口沾着一点淡淡的口红印,颜色是很复古的正红色。林悦的心猛地一跳。苏然从来不涂口红。
她拿起水杯,发现杯底有个细微的裂痕,和昨晚划伤苏然的那块碎玻璃形状吻合。难道昨晚苏然挡在她身前时,手里还拿着这个杯子?可当时太混乱,她完全没注意。这时,手机又响了,是技术科发来的消息:林法医,张岚手机里恢复出一段录音,不是变声器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林悦点开录音,背景里有嘈杂的电流声,一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模具在旧楼……她妹妹的日记……藏在社团的祭坛下面……
声音很模糊,但林悦还是听出了一丝熟悉。她猛地抬头看向病床上的苏然,脑海里闪过一个荒谬却又挥之不去的念头——苏然三年前回国,进入市立医院工作,而张岚也是三年前从其他医院调过来的。她们两人,会不会早就认识?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晨光穿透薄雾,照亮了对面的旧楼,地下室的窗户紧闭着,像一只窥视的眼睛。林悦拿出那根长发的证物袋,对着光看了看,发尾有轻微的卷曲,和资料照片里第三个受害者的发质一模一样。
七年前的第三个受害者,真的是自愿留下疤痕的吗?她和张岚的妹妹,还有那个神秘的社团,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然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在做噩梦。林悦走回床边,听见她喃喃地说:别烧……那朵花是活的……
林悦的手指停在半空。苏然怎么会知道花的事?七年前的案件细节,除了警方和受害者家属,很少有人知道疤痕的形状像花。她忽然想起昨晚苏然挡在她身前时,手腕被玻璃划伤的位置,正好和七年前受害者的疤痕在同一个地方。是巧合,还是……
输液管里的液体滴答作响,像是在倒数。林悦拿起手机,给李队发了条消息:查一下苏然三年前回国的具体日期,还有她和张岚妹妹是否有过交集。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病床上的苏然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完全不像刚睡醒的样子。她看着林悦,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在查什么?林悦的心脏像被冰水浇过,瞬间凉透了。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没什么,在问李队地下室的搜查情况。
苏然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证物袋上,眼神暗了暗:找到什么了?一根头发。林悦直视着她的眼睛,长发,发尾卷曲,和七年前第三个受害者的发质很像。
苏然的脸色没有变化,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可能是以前留下的吧。也许吧。林悦笑了笑,把证物袋放进白大褂口袋,你好好休息,我去趟档案室,查点东西。
她转身走向门口,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苏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悦,你还记得七年前那个案子里,第三个受害者的名字吗?林悦的脚步顿住了。那个女孩叫陈曦,和苏然的名字发音很像,当时她还在心里嘀咕过。
记得,叫陈曦。林悦没有回头。 她是我表姐。苏然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林悦心上,“我回国,就是为了查她的死因。
林悦猛地转过身,看见苏然掀开被子坐起来,手腕上的纱布又渗出了血。她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她不是被凶手杀的,是被社团里的人灭口的。因为她发现了那个‘导师’的真实身份,还在日记里记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这些?林悦的声音干涩。
因为我见过那本日记。苏然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旧楼上,三年前我在国外整理表姐的遗物时发现的,里面画着那个铜模的草图,还有一个名字——她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李建国。
林悦的脑子嗡的一声。李建国,是李队的父亲,七年前是负责那起案件的刑警队长,一年前因病去世了。
不可能。林悦摇头,李队的父亲当年为了查那个案子,累得中风瘫痪,怎么可能是‘导师’?日记里说,他利用职务之便销毁了关键证据,还把表姐的死伪装成意外。苏然的声音带着颤抖,那个社团的成员,很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李建国是他们的保护伞。
林悦想起刚才在地下室看到的纸条,还有苏然知道那么多案件细节,心脏像是被揉成了一团。如果苏然说的是真的,那这七年的追查,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别人设好的陷阱。那根头发,林悦看着苏然,是你的,对吗?你去过地下室。
苏然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昨晚趁你去谈话室的时候,去过一次。那个铁盒里的日记被拿走了,但我在地上发现了这个。她从枕头下摸出个小小的金属片,形状是半朵花,这是模具上掉下来的碎片,上面有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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