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远为什么要签这些死亡记录?苏然的手指在照片上敲着,如果这些婴儿真的是败血症去世,为什么登记册会被藏在封死的柜子里?还有我爸,他当年是院长,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为什么从没提过?
一连串的疑问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人喘不过气。林悦忽然想起登记册里有一页的角落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当时她没在意,此刻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血样不对,重新送检。
血样?林悦猛地翻到那一页,果然在右下角看到一行几乎被霉斑掩盖的字迹,如果婴儿的死因有问题,那血样就是关键。可十五年前的血样早就该销毁了,苏然皱起眉,医院的样本保存最多五年。除非有人特意留了下来。林悦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的周明远身上,如果他是儿科医生,肯定有权接触新生儿的血样。
两人决定从周明远的去向查起。苏然托父亲的老同事打听,得知周明远当年辞职后并没有出国,而是回了老家青川县。更让人意外的是,他的父亲周振海曾是青川县医院的院长,十年前因一场医疗事故去世,留下一栋老房子。青川县离这儿三百公里,苏然看着地图,我们明天就去看看。
出发前夜,林悦在家整理父亲的遗物,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在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底层,她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铁盒,钥匙正好是怀表背面的小钥匙。盒子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沓泛黄的信纸,和一张被反复折叠的化验单。
信纸是母亲苏晴写的,字迹温柔,字里行间却藏着深深的恐惧:志强,我总觉得医院里有人在盯着我,周医生看孩子的眼神很奇怪,他今天给孩子抽血时,针管里好像混了别的东西……最后一封信的日期是2008年7月23日,正是母亲遇害的前一天。
而那张化验单上,赫然写着新生儿的血型——AB型。林悦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中,她清楚地记得父亲说过,母亲是O型血,父亲是A型血,他们的孩子绝不可能是AB型血。
这个孩子,根本不是她的弟弟。第二天清晨,林悦和苏然驱车前往青川县。车子驶进山区时,天空开始飘起细雨,山路蜿蜒曲折,两侧的树林像沉默的幽灵。周明远的老房子在县城边缘的山坡上,是一栋青砖黛瓦的老式建筑,院门锁着,锈迹斑斑的门环上挂着一把铜锁。好像没人住。苏然推了推门,锁芯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悦绕到屋后,发现一扇窗户没关严,她轻轻推开窗户,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屋里的陈设很简单,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医学书籍,书桌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周明远和一个女人的合影,女人怀里抱着个婴儿,眉眼间竟和“Ω案”的第一位受害者张岚有几分相似。这女人是谁?苏然拿起相框,忽然指着照片背面,有字!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阿岚与念念,2008.5.20。
林悦的瞳孔骤然收缩。张岚的孩子明明在出生后第三天就“夭折”了,登记册上写着死亡日期是2008年5月18日,可这张照片的日期却是5月20日,孩子分明还活着。登记册是假的,林悦的声音发颤,这些孩子根本没死。
书桌抽屉里有一个笔记本,里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日期和名字,有些名字被红笔圈了起来,后面标注着“已转移。林悦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母亲的名字,后面写着:苏晴,2008.7.24,失败。
7月24日,正是母亲遇害的日子。失败是什么意思?苏然的声音带着恐惧,难道他们本来想转移这些孩子,没成功才杀了阿姨们?
林悦没说话,她的目光被笔记本里夹着的一张纸条吸引了。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云溪镇废弃罐头厂,三号仓库,旁边画着一个简单的Ω符号。
云溪镇离青川县不到二十公里,两人立刻驱车前往。废弃罐头厂藏在山坳里,生锈的铁门被铁链锁着,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杂草丛生。林悦和苏然翻墙进去,三号仓库在厂区最里面,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锁孔里积满了灰尘,看起来很久没人动过。要不要砸开?苏然捡起一块石头。
林悦按住她的手,指了指锁旁边的墙壁——那里有个不起眼的通风口,足够一个人钻进去。她爬进通风口,里面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过去,仓库里空荡荡的,只有墙角堆着几个木箱。
木箱上没有任何标记,林悦撬开最上面的箱子,里面装着十几套婴儿衣服,布料已经泛黄,但上面绣着的小鲸鱼图案依然清晰。她忽然想起母亲的信里提过,她给未出生的孩子准备了带鲸鱼图案的衣服。
这些衣服……林悦的声音哽咽了,是她们给孩子准备的。苏然也爬了进来,打开另一个木箱,里面全是婴儿用品,奶瓶、尿布、摇篮……甚至还有一本婴儿成长记录册,里面贴着一张婴儿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念念,半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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