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 ** 将旁人视作砂砾，如今自己却成了他人眼中的微尘。
这般落差，令他胸中郁结难平。
他注视着眼前的盖聂，对方神色淡漠。
心中的不甘愈发强烈。
并非因盖聂的实力而愤懑。
而是无论何事，盖聂总能略胜一筹。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师哥不愿与我较量？”
盖聂面容依旧平静。
目光落在卫庄身上。
“你我之间，无需再比。”
这话卫庄已听过太多遍。
他凝视着盖聂。
既然先前的招式被 ** 。
那便换一种方式。
若盖聂近来常伴嬴政左右。
那么离开鬼谷的卫庄，下山后亦习得新技。
他从未停滞不前。
话音未落。
手中长剑骤然迸发凌厉剑气。
森白雾气缭绕于鲨齿剑身。
看似缥缈，实则触之即亡。
卫庄握紧鲨齿，猛然刺向盖聂。
面对再度袭来的攻势，盖聂只是微微侧首。
轻而易举避过锋芒。
见对方如此从容，卫庄心下了然——
白起必是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盖聂却在此时摇了摇头。
“我不过略懂白起前辈的些许技艺。”
卫庄深知盖聂素来谦逊。
这番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实在令人难以判断。
“小庄，收剑启程吧。”
继续耽搁也无济于事。
卫庄手腕一翻，鲨齿归鞘。
却在剑刃入鞘的刹那——
寒光乍现！鲨齿直刺盖聂咽喉！
两人相距不过咫尺。
若在平日。
此刻毫无戒备的盖聂。
这般近在毫厘的突袭。
纵不重伤也难免挂彩。
谁知——
剑锋竟刺破残影！
卫庄冷嗤收剑。
再试探亦是徒劳。
“同行吧，师哥。”
话音未落。
两道身影已并肩踏上驿道。
行囊简薄。
凭他们的身手。
天下万物唾手可得。
怀揣少许银钱。
能否寻得九洲道场——
全凭机缘。
第二百四十八：群臣异心
盖聂离去后。
白起另有筹谋。
他本就不愿见嬴政陨落。
如今盖聂既去。
秦王身侧再无铁壁护卫。
白起并不为此忧虑。
他清楚身份终将揭穿，关键在于何时。
眼下时机恰好。
不必常伴嬴政左右，又能护其周全。
赵高的举动反倒成全了他。
自小圣贤庄来客后，赵高便将白起身份公之于众。
嬴政早已从盖聂口中得知此事。
当李斯、赵高等人将传闻禀报时，
嬴政神色如常。
赵高嘴角微抽，
原想挑拨君臣关系，
未料嬴政竟毫无波澜。
他与李斯对视，皆露困惑。
若非盖聂提前告知，
别无解释。
赵高亦想到此节——
由盖聂转述，
等同白起亲口坦白。
对嬴政而言，
二者并无不同。
群臣面面相觑，
虽君王早已知晓，
他们却是初闻。
“此话当真？”
“白起将军竟是白己？”
王翦喉头滚动。
他侧目望向蒙恬与蒙括兄弟。
两人眼中同样写满惊诧。
作为沙场宿将，他们对武安君的崇敬更为深切。
平素里，他们鲜少登门拜访那位杀神。
那位人屠向来不喜喧闹场合。
自他将六国疆土尽数纳入版图，将诸侯玉玺呈献秦王之后，
便似人间蒸发般消失在众人视野。
当然，这般消失仅是对朝臣而言。
满朝文武皆知，
剑圣盖聂常去白府切磋武艺。
可如今连盖聂也杳无踪迹，
这令众人愈发困惑。
莫非那位剑客已前往九洲道场？
若真如此，
此刻君王身侧岂非无人护驾？
纵观当下时局，
虽六国归一，
但天下欲取秦王首级者，仍如过江之鲫！
老将王翦忧心忡忡地望向御座。
嬴政听完奏报，
只淡然道：
爱卿多虑了。
六国遗族此刻，当无暇顾及寡人。
他们另有要事筹谋。
君王唇角微扬，
露出成竹在胸的笑意。
这亦是武安君的预判。
虽君臣联络日渐稀疏，
有时经年方得一见，
但为验证白起对秦室的忠诚，
嬴政曾数次设局试探。
最近那次试探，
终令他明悟：
只要白起尚存于世，
便会以性命护佑秦王周全。
这是武安君对赳赳老秦，
唯一且永恒的承诺。
这自然也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
白起同样怀揣着期待。
他想亲眼见证，在嬴政的统领下，大秦究竟能走多远。
这一次的倾心交谈，让两人对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
嬴政凝视着白起。
此刻，嬴政将大秦的未来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白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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