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映心镜宫,踏上相对清晰的归途,李癫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这一趟“散心”之旅,收获之丰远超预期。不仅收集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纪念品”,更重要的是,他的心境经历了一番堪称脱胎换骨般的淬炼。
逻辑悖论让他打破了思维的桎梏;情绪小镇让他驾驭了情感的洪流;万物有灵之森让他直面了存在的本质;时空回响废墟让他戏耍了固化的循环;映心镜宫更是让他将自身七情六欲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如今的李癫,外表看似依旧是那个狂放不羁的“雷霆癫王”,但内里却多了一份历经光怪陆离后的沉淀与通透。他的“癫”不再仅仅是表象的疯狂,更内化为一种独特的处世哲学和力量运用方式——一种以绝对的“混沌”与“不羁”,去应对一切规则与束缚的可怕能力。
石皮跟在他身后,看着老大那似乎没什么变化、却又感觉哪里都不一样了的背影,瓮声瓮气地问道:“老大,咱们这就回去了?不再找点乐子了?”
“乐子?”李癫回头,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家里的乐子恐怕也不少。出来这么久,总得回去看看,顺便让巴顿他们见识见识老子的‘新道理’。”
他心情颇佳,甚至哼起了那荒腔走板、不成调子的小曲,在这寂静(相对而言)的归途上显得格外突兀。
归途并非一帆风顺。时空回响废墟的边缘地带,依旧残留着不少时空裂隙和混乱的能量乱流。更麻烦的是一些被时空扭曲吸引而来、或是本就诞生于此的诡异存在。
在一片如同被无形大手揉搓过的、空间不断折叠扭曲的丘陵地带,他们遭遇了一群“哀嚎幽影”。这些没有固定形态、如同黑色烟絮般的灵体,能发出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凄厉尖啸,引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悲伤,寻常修士在此,恐怕瞬间就会心神失守,被吸干魂力而亡。
无数幽影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从扭曲的空间褶皱中蜂拥而出,发出足以让金石开裂的悲鸣,朝着李癫和石皮扑来!
石皮瞬间感到一股巨大的悲恸和恐惧涌上心头,仿佛看到了自己最终风化碎裂、归于尘土的悲惨结局,他怒吼着挥舞石斧,罡气爆发,却难以完全抵御那无孔不入的精神攻击,动作明显迟缓了下来,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
李癫却只是掏了掏耳朵,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吵死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他没有动用雷霆,也没有祭出任何一件“纪念品”,而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发出了一阵极其怪异、仿佛混合了嘲弄、调侃、甚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意味的……笑声!
“嘿嘿……呵呵……哈哈哈——!”
这笑声与他之前用来对抗秩序纠察官的混乱大笑不同,少了几分癫狂,多了几分戏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安抚”意味。笑声中蕴含着他刚刚领悟的、对情绪本质的深刻理解,以及那经过七情淬炼后无比坚韧的心境力量。
奇异的景象发生了。
那蕴含着负面情绪的怪异笑声,如同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与哀嚎幽影那凄厉的尖啸碰撞在一起。预想中的激烈对抗并未发生,那笑声仿佛具备某种奇特的“中和”效果,幽影们的尖啸声竟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般,陡然变得断断续续,威力大减!
更令人惊讶的是,一些较为弱小的哀嚎幽影,在被这笑声波及后,那扭曲翻滚的黑色烟絮状身体竟然渐渐平复下来,发出的声音也不再是纯粹的悲鸣,而是带上了一丝……茫然?甚至有几个幽影停止了攻击,悬浮在半空,那没有五官的“面部”似乎转向李癫,传递出困惑的意念。
“安魂笑?”李癫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乐了,“嘿,没想到还有这效果!看来老子这笑声,不仅能杀敌,还能‘超度’?”
他变本加厉,调整着笑声的节奏和蕴含的情绪,时而尖锐嘲讽,时而低沉安抚,时而荒诞不羁。在他的“魔音”干扰下,哀嚎幽影的阵型大乱,攻击变得毫无章法,甚至开始互相冲撞、撕扯。最终,大部分幽影在茫然和混乱中重新隐没回时空褶皱,只剩下少数几个依旧执着地冲上来,被石皮趁机几斧子噼散。
“老大……你这笑……比它们的哭声还吓人……”石皮心有余季地看着李癫,刚才那笑声也让他心里一阵阵发毛,但好歹比直接的灵魂尖啸好受多了。
“你懂个屁,这叫艺术!”李癫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感觉自己又开发出了一项实用又搞怪的“小技巧”。
经此一役,李癫对自己的新能力运用更加得心应手。他不再仅仅依赖狂暴的雷霆和噬秽雷令,开始有意识地将那些收集来的规则碎片力量,与自己原有的能力以及新领悟的“情绪操控”、“逻辑扭曲”等手段结合,创造出各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效果。
比如,他用“万物有灵之尘”配合自身神识,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环境中隐藏的灵体或意识残留;用“时空回响结晶”短暂干扰局部时间流速,让自己在关键时刻能快上一丝;甚至尝试着将一丝“七情魄”中的“怒”意融入雷霆,使得雷法带上了震慑心神的额外效果,虽然目前还很不稳定,时灵时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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