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洗刷耻辱,也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而是因为他亲眼看到了那座遥不可及的高山,他想知道,通往那山巅的道路,究竟在何方。
楚智闻言,却没有立刻回答。
他绕着彦卿走了一圈,目光平静,最后停在他的面前,问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我问你,你为何挥剑?”
彦卿愣了一下,没想到楚智会问这个,但他还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为了守护仙舟!这是将军教我的,也是我作为云骑骁卫的职责!”
这个答案,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是吗?”
楚智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继续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要守护的仙舟,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
彦卿的喉咙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仙舟是什么样子?
仙舟是神策府的威严,是星槎海的繁华,是云骑军的荣耀……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宏大的概念,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发现,这些都是他“听说”的仙舟,是他从书本上、从将军的教导中“认知”的仙舟。
他认识神策府的每一条走廊,却不知道长乐天的街边小贩姓甚名谁。
他熟悉每一艘星槎的型号,却不知道工造司的匠人们,此刻正在为什么订单而烦恼。
他知道云骑军的编制与战法,却不知道那些在战火中失去亲人的仙舟民,如今过着怎样的生活。
他要守护的仙舟,在他的脑中,只是一个模糊而正确的符号,一个由“责任”与“荣耀”构筑起来的空洞概念。
他,根本不认识仙舟。
看着陷入迷茫的彦卿,楚智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你的剑太快了,快到让你没有时间停下来,看看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
他拍了拍彦卿的肩膀,声音温和却充满了力量。
“暂时放下你的剑吧,去走走,去看看。去看看星槎海的商人为何争吵,去听听长乐天的说书人又讲了什么新的故事,去尝尝小吃摊上刚出炉的宵小点心是什么味道。”
“只有当你真正认识了你要守护的东西,爱上了它的每一分好,也看清了它的每一分坏,你才能找到为它挥剑的真正动力。那份动力,不来自于任何人,只来自于你自己的内心。”
“极于情,方能给予剑。”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彦卿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浑身一震,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
是啊,将军不在了,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只做一个听从命令的“剑”。
他需要找到自己的“道”。
“我……明白了。”
彦卿抬起头,对着楚智,深深地鞠了一躬,眼眶有些发红。
“多谢前辈指点!彦卿,受教了!”
说完,他再也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训练室。
他的脚步,不再像从前那样凌厉,反而多了一丝沉稳与踏实。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楚智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孩子,总算是走上正轨了。
然而,彦卿前脚刚走,训练室那本就破烂不堪的大门,后脚就被人一脚踹开。
“楚智!我们来找你啦!”
三月七元气满满的声音传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
紧接着,就看到三月七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在她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星,还有一个探头探脑,死死抱着尾巴,被房间里残留的气息吓得瑟瑟发抖的霍霍。
“咳咳,这里是发生了什么?被人打劫了吗?”
三月七看着一片狼藉的训练室,夸张地挥了挥面前的烟尘。
“没什么,活动了一下筋骨。”
楚智随口应了一句,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还带着霍霍?”
“我们本来是来找彦卿的!”
三月七双手叉腰,一脸理直气壮,“你不是建议我去参加那个什么演武大比嘛!我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这可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但是!”她话锋一转,苦着脸道,“那个大比好像要用仙舟的传统兵器,我的弓肯定不行。我想来想去,觉得用剑最帅了!所以就想来找彦卿,让他教我几招!”
原来是这样。
楚智哭笑不得,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那你们来晚了,他刚走,决定去云游四方,体验生活去了。”
“啊?!”
三月七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怎么这样啊!那我怎么办?大比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急得在原地团团转,一旁的星也是一脸的爱莫能助。
看着三月七那副抓狂的模样,楚智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教剑术?
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下巴,犹豫了片刻。
虽然自己不是专业的剑客,但是……凭借着【景元】【镜流】【刃】卡牌里那如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剑法感悟和战斗经验,再加上自己如今对力量的精妙掌控……
教一个初学者,似乎……绰绰有余?
甚至可以说,是杀鸡用牛刀了。
想到这里,楚智清了清嗓子,在三月七绝望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找不到他,其实也没关系。”
“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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