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发生了!不过片刻功夫,沈氏灰败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转红润,微弱的气息也逐渐变得平稳悠长。在秦子瑜紧张而期盼的注视下,沈氏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瑜……瑜儿?”沈氏的声音虽然虚弱,却清晰可辨。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泪流满面、激动得说不出话的秦子瑜身上,又看到了床前那位气质空灵、绝美不凡的白衣女子。
“母亲!您醒了!您终于醒了!”秦子瑜喜极而泣,紧紧抱住母亲。
胡青妩微笑道:“老夫人刚醒,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生静养调理。”她又转向秦子瑜,神色转为严肃,“恩公,我此番前来,一是为送药,二是有要事预警。我观天象,察地气,三日后,青崖山一带将有特大山洪爆发,势不可挡,此地方圆数十里皆受威胁。恩公需立即劝说乡邻,速速撤离,避往西山高处,迟则不及!”
秦子瑜对胡青妩的话深信不疑,心中凛然。母亲刚醒,却又面临如此天灾!他深知事态紧急,刻不容缓。
“我明白了!多谢姑娘再次救命之恩,更谢姑娘预警之德!”秦子瑜再次跪拜。
胡青妩伸手虚扶:“恩公快请起,事不宜迟,速去安排吧。青妩还需去往别处预警,就此别过。”说罢,身影一晃,便已消失不见。
秦子瑜不敢怠慢,立刻行动。他先安顿好刚刚苏醒、尚需休养的母亲,随后不顾自身疲惫,连夜奔走,挨家挨户敲门,告知山洪将至的消息,催促大家立即收拾细软,准备撤离。
然而,起初乡民们大多不信。此时天气晴朗,星空璀璨,如何会有山洪?都以为秦子瑜是因母亲病重康复,欢喜得过了头,或是做了噩梦。
“秦相公,你是不是累糊涂了?这好好的天,哪来的山洪?”
“就是,我们祖祖辈辈住在这里,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时候发山洪的。”
质疑声、劝说声、甚至隐隐的嘲笑声,让秦子瑜心急如焚。他知道空口无凭,难以取信于人。
关键时刻,幸得乡里深孚众望的里正站了出来。里正素知秦子瑜为人沉稳,绝非信口开河之辈,更念及其高中榜眼,乃文曲星下凡,或有天人感应。他力排众议,以自身信誉担保,强制要求全乡疏散。
“秦侍读是朝廷大官,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的话岂能有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有山洪,后悔就晚了!都听我的,立刻收拾东西,带上老人孩子,往西山高处撤!”里正的权威,加上对秦子瑜人品的信任,终于起到了作用。
乡民们虽仍将信将疑,但见里正如此坚决,也开始慌乱起来,纷纷回家收拾。秦子瑜又组织青壮,协助老弱妇孺撤离。整个村庄,在夜色中陷入一片紧张而有序的迁移之中。
第三日,白天依旧晴朗,一些撤离到西山的乡民开始抱怨,觉得是小题大做。秦子瑜心中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然而,到了傍晚,天色骤变,乌云如同奔腾的野马,从青崖山方向滚滚而来,顷刻间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雨势之大,前所未见!
暴雨持续了整整一夜。次日凌晨,只听得远处传来轰隆隆如同万马奔腾般的巨响,震得地动山摇!站在西山高处的乡民们惊恐地看到,浑浊的洪水如同狰狞的巨兽,裹挟着泥沙、树木、巨石,从青崖山峡谷中咆哮而出,瞬间冲垮了堤岸,淹没了农田,最终将那一片他们世代居住的村庄吞噬殆尽,只剩下一片汪洋浑国……
望着山下已成泽国的家园,所有乡民都吓得面无人色,继而爆发出震天的哭喊与庆幸的欢呼。哭的是家园被毁,庆幸的是听从劝告,保住了性命!
“秦相公!是秦相公救了我们全家啊!”
“文曲星下凡!果然是文曲星下凡来救我们了!”
“还有那位狐仙!定是狐仙预警!”
劫后余生的乡民们,将秦子瑜团团围住,感激涕零,跪地叩拜。若非他坚持预警,若非里正鼎力相助,此刻他们早已葬身鱼腹。
经此一事,秦子瑜在乡民心中的地位,已如同再生父母。事后,乡亲们感念其恩德,自发集资,在村口(原址高处)为他立起了一座“仁德碑”,记述他预警山洪、拯救全乡性命之功绩。而沈氏的身体在胡青妩仙丹的调理下,也一日好过一日,她常对前来探望的乡邻说:“善有善报,我儿便是明证。若非他平日积德行善,岂能得狐仙相助,又岂能救得这一乡人的性命?”
秦子瑜看着母亲康复的笑容,望着那记录着生死时刻的仁德碑,心中对“善有善报”四字,有了刻骨铭心的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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