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之日，忽圣旨到，言文瑾“交结妖类”，革职拿问。原来有新科状元妒文瑾才貌，密奏其“私通妖狐”。素娥劫囚车，携文瑾遁入深山。帝闻震怒，请龙虎山天师设坛擒妖。天师布下天罗地网，素娥为护文瑾，现原形硬闯，遭雷击重伤。文瑾抱之恸哭，血泪染红素娥白毛。
恰值西王母驾前青鸟使过，感其情挚，赐瑶池仙丹。素娥得救，然天师紧追不舍。二人逃至少林寺求助，方丈曰：“老衲夜观天象，帝星晦暗，恐有妖人乱政。彼劾奏者实为蜈蚣精所化，意在搅乱朝纲。”遂携证据入京。经国师验明，状元果是千年蜈蚣精。帝悔悟，召文瑾复职，敕封素娥为“护国仙姑”。
文瑾携妻赴任，治政有方。然三年后，太湖忽现水怪伤人。文瑾往勘，见一白鼍作祟，竟是白螭旧部复仇。恶战中，素娥为救孩童，被毒涎伤目失明。文瑾访遍名医，得遇当年古庙壁画中麻姑侍女，告曰：“须得鲛人泪、麒麟角、凤凰翎合药。”文瑾历尽艰险，南海求鲛人，昆仑寻麒麟，丹穴觅凤凰。途中救一被缚少年，竟是东海龙王三太子。龙王感其德，助集诸宝。
素娥复明之日，天现祥云，狐族来贺。忽有天将降，宣玉帝旨：“狐女素娥屡犯天条，然念其济世有功，敕封碧霞元君，即日飞升！”素娥拒曰：“妾宁为凡人妻，不作天上仙。”天将怒，欲强拿之。正僵持，西王母驾临，叹曰：“昔织女牛郎，今汝辈耶？罢了，赐尔等三世姻缘，好自为之。”乃化素娥为人，削其神通。
文瑾辞官，与妻隐于太湖。十年后，有渔童湖底得玉匣，内藏素娥当年所赠狐玉。文瑾启匣，见留书：“妾实早殁于百年前，为伴君子，强留魂魄。今缘尽当去，君勿悲恸。”文瑾大惊，回首见素娥含笑而逝，化作白狐遁入虚空。文瑾抱匣痛哭，忽闻素娥声自天际：“妾已求得地府允准，转世为杭州阮氏女，十六年后当重逢...”
文瑾待约，十六载后往杭州。适逢元宵灯会，见阮家女凭栏望月，容貌与素娥无二。女子笑曰：“妾夜夜梦与君游园赏灯，今果应验。”文瑾出狐玉为证，女恍然忆前生。二人遂缔良缘，自此子孙繁盛，寿登期颐。临终之日，有双白鹤绕梁三匝，携二人魂魄冲霄而去。
异史氏曰：世谓人妖殊途，然情之所钟，鬼神可通。观文瑾素娥，历劫三生，终成眷属，岂非精诚所至耶？然非其秉正不阿、舍生忘死，安得诸天护佑？古人云至情动天，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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