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既白,沈通判欲为文青、琼英主婚,不料京中忽来旨意,擢沈通判任杭州知府,即日赴任。临行前琼英约文青在慈云寺相见,赠他盘缠道:“今科秋闱在即,君当专心举业。妾在杭州静候佳音。”二人正在菩提树下互诉衷肠,忽闻经堂后传来女子呜咽声。
循声寻去,见个素衣女子在观音像前哭拜。细问方知是城内仁济堂药铺张掌柜的独女素娥,因父亲暴毙,叔父强逼她嫁与知府师爷为妾。文青见佛案上供着枝并蒂莲,忽然记起李俊遗物中有张药方,正是仁济堂的笺子,上头画着同样的莲花标记。
当夜文青潜入仁济堂查探,果然在账房暗格里发现本私账。正要细看,忽听脚步声近,忙躲入药柜之后。只见张掌柜的兄弟张二引着师爷进来,低声笑道:“那老东西至死不知,他每日参汤里都加了慢药...”文青听得心惊,不慎碰倒药杵。
张二厉声喝问,文青急中生智,学起猫叫。待二人离去,忙抄录账目证据。谁知才出药铺,就被巡夜兵丁当作贼人拿住。押解途中,文青假称腹痛,趁兵丁不备滚入河渠。等爬上岸时,证据已湿透,只得赶往学馆烘烤。
才推开院门,忽见窗纸透亮。悄悄张望,竟见春樱在灯下补衣,琼英坐在书案前临帖。主仆二人见他浑身湿透,俱吃一惊。琼英听罢经过,蹙眉道:“这账册虽能证明张二下毒,却无直接证据。况且那师爷在衙门经营多年,必有后手。”
正商议间,忽闻叩门声急。开门见见个乞丐递上字条即跑,上头画着个药葫芦。文青猛然想起日间在药铺见张二与个游方郎中密谈,那郎中腰间正悬着这般葫芦。三人循迹追至城隍庙,果见那郎中在配药。琼英使个眼色,春樱假作求医上前搭话,文青趁机取得药粉。
次日恰逢知府夫人设寿宴,琼英随父赴席,见那师爷夫人正夸耀新得养颜丸。琼英假意好奇,讨来药丸与取得的药粉比对,色泽气味一般无二。当即向知府夫人禀明,当场验出药丸中竟有罂粟壳。师爷见事败,当堂反咬张二制售毒药。这张二本是软骨头,不等用刑便全数招供。
连破两案,柳文青名声大噪。这日正在学馆苦读,忽有快马送来琼英书信,说已在西湖边觅得清净小院供他备考。文青即刻收拾行装南下,租了条乌篷船走运河。舟至平望镇,忽见岸上人群奔走呼号:“盐枭劫粮船了!”
文青探头观望,不防斜里窜出条快船,几个提刀汉子跳上船来。为首疤面客冷笑道:“可是柳秀才?有人出五百两买你性命。”文青手无缚鸡之力,正闭目待死,忽听弓弦响动,疤面客应声落水。但见苇丛中摇出数条巡盐官船,当先立着个红衣女子,正是乔装改扮的琼英!
原是她不放心文青独行,特请了巡盐御史相助。当下拿住众匪,审讯方知竟是周扒皮余党报复。琼英见文青衣衫单薄,解下猩红斗篷为他披上,轻声道:“前头瓜洲渡有我们沈家货栈,且去歇脚。”
二人行至镇江府,忽遇大雾锁江。只得投宿在金山寺旁客栈。夜半文青挑灯读史,忽听隔壁有女子吟诗:“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声气竟与琼英一般无二。推门去看,廊下空无一人,唯见地落着方绡帕,上头绣着并蒂芙蓉。
次日雾散,忽有群黑衣人来访,口称奉家主之命迎小姐回府。琼英见来人眼生,假意应允,暗嘱文青从后窗走脱。文青才翻出墙外,便听店内打斗声起。忙至码头雇船,却见艘官船扬帆欲航,桅杆上飘着“漕运总督林”字旗。
文青急中生智,高喊有密信呈递。果然被带上船,见着位五缕长髯的官员,正是新任漕运总督林大人。文青跪禀遭遇,林总督捻须笑道:“早闻吴江柳生才名。适才所说黑衣人,可是袖口绣金纹的?”文青称是。总督叹道:“此乃拙荆婢仆。小女月前偷离家门,说是要寻个才子...”
话音未落,屏风后转出个翠衣姑娘,不是琼英是谁?二人相顾愕然。原来琼英本是总督嫡女,因父亲续弦,才寄养在沈家。此番逃家,实为拒嫁吏部尚书之子。林总督扶起文青道:“贤侄既与小女两情相悦,秋闱若能高中,老夫便成全你们。”
文青在总督衙署苦读三月,入场时文思泉涌。放榜那日,正逢钱塘大潮。文青站在榜前,见自己名字高悬第五,恍如梦中。忽闻香风拂面,琼英笑盈盈立在后头,手中金盘托着状元糕:“呆子,还不快接喜报?”
三日后文青往总督府行聘,路过清河坊,见个相士摆摊。那相士忽拦住他道:“公子印堂发暗,三日内必遭奇祸。”文青只当妄语,不料当晚赴宴归途,竟被蒙面人劫至破庙。烛光下现出张娇艳面孔,竟是昔日赵氏之女玉娥。这玉娥恨文青害她母亲,特从家庙逃出报复。
文青正色道:“令母乃自作孽,姑娘何苦执迷?”玉娥挥刀便刺,忽听梁上有人轻笑:“好个糊涂丫头!”银铃索飞来卷走尖刀。但见琼英踏月而来,原来她早疑心玉娥踪迹,暗中跟踪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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