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南京刑部陈侍郎,本在秦淮画舫饮酒,忽被破门而入的缇骑锁拿。镇江万宝楼掌柜欲乘船出逃,却被老渔夫带众船夫张网擒住。月余间,江南官场震动,落马官员达三十余众。
金殿传胪日,文轩因献证有功,破例赐同进士出身。他却叩首道:“臣不求功名,唯愿为柳姑娘之父请得旌表。”天子动容,御笔亲题“忠义可风”,另赐青娥诰命。
洞房花烛夜,文轩见新娘从妆奁取出枚玉佩。正是老仆莫福典当之物!原来青娥早暗访文轩身世,赎回家传宝。文轩感泣:“怎料江边偶遇,竟结此奇缘。”
忽闻窗外笑声,推窗见明月当空,老仆莫福携众邻贺喜。老人拭泪道:“老奴早知相公仁心必得善报。”正欢喜时,忽有钦差至,宣旨命文轩为江南巡按,即日赴任查察吏治。
次日官船离京,过镇江时见江清月明。文轩执青娥手立於船头,忽见个熟悉舟子唱道:“青天明月两相照,忠义仁心自古同...”歌声渐远,但见云开月出,万里清辉洒遍江山。
此后文轩为官二十载,所到之处弊绝风清。每遇难决案件,必与夫人青娥商议。百姓传颂“莫青天”美名,有童谣云:“吴江莫郎心如玉,娶得柳女慧如月,照得人间魑魅尽,青天明月永相随。”至文轩致仕还乡,老仆莫福仍健在,九十八岁无疾而终。夫妇二人隐居太湖之滨,常於月明之夜泛舟湖上,每见渔火点点,便忆起当年江边初遇时。此正是:侠女忠臣何处寻,布衣亦有济世心。莫道江湖风波恶,青天明月照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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