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里是本账册,记录着近年来与塞北的丝绸交易。最后一页墨迹凌乱:“司徒雷欲吞江南漕运,沈某不从,祸将至矣。”另有一行小字:“洞庭春茶,味有异。”白玉霜捻起账册边缘的茶渍轻嗅:“迷魂散,难怪司徒雷能轻易得手。”
当夜二人宿在城外客栈。子时刚过,窗外飘来甜腻香气。沈青河屏息装睡,见纸窗被捅开小孔,伸进支竹管。他闪电般出手扣住窗外人手腕,却听一声娇呼。扯进来是个绿衣少女,腕间系着银铃。白玉霜点灯一看,蹙眉道:“苗疆五毒教的人?”
少女挣扎道:“快松手!你们中了我的蛊毒...”话音未落,沈青河已觉心口绞痛。白玉霜短剑架在少女颈上:“解药。”少女冷笑:“杀了我,他必死无疑。”突然窗外射进三枚银针,少女应声倒地。有个佝偻身影跃入,扯下面具竟是陈四海!
“镖头!”沈青河又惊又喜。陈四海叹道:“那日我假死脱身,暗中查访。司徒雷在江南有个同伙,专擅蛊毒。”他指地上少女,“这是五毒教圣女阿萝,半年前被司徒雷收买。”说着从怀中取出瓷瓶,“这是解药,但需连服七日。”
原来陈四海追踪至此,发现姑苏知府与司徒雷勾结,借漕运之便运送蛊虫。近日的掏心案,实是有人在练邪功“噬心大法”。正说着,阿萝突然睁眼,袖中飞出群毒蜂。陈四海挥袖震落,她却借机破窗而逃。远处传来厉啸:“陈四海!坏我好事!”
次日姑苏城张贴海捕文书,绘着三人画像。他们躲进寒山寺密室,听得香客议论:“知府大人昨夜遇刺,心肝被掏空了!”沈青河翻看账册,忽指某页:“你们看,司徒雷每次来姑苏,必去洞庭茶庄。”
三人夜探茶庄,在窖中发现成箱的蛊虫。正要退出,四周突然火把通明。阿萝站在屋顶娇笑:“等候多时了!”数十名黑衣人手持劲弩围拢。危急时,寺钟大作,百余僧众持棍杀出。为首老僧白眉垂肩:“老衲等这天很久了。”
混战中,陈四海盯住阿萝紧追不舍。追至太湖畔,阿萝突然转身嫣然一笑:“陈镖头,可知我为何投靠司徒雷?”她扯开衣襟,心口纹着狼头图腾,“我本是塞北狼族公主,司徒雷灭我全族...”话未说完,七窍突然涌出黑血。陈四海急上前扶住,她断续道:“小心...知府是假的...”气绝身亡。
真知府早已被害,现在的竟是司徒雷师弟千面狐假扮。三人率僧众攻入府衙,在密室找到被囚的武林盟长老。原来司徒雷为夺盟主之位,暗中给各派首脑下蛊。解蛊需五毒教圣物“碧血蟾珠”,而此物随阿萝失踪。
沈青河想起阿萝临终姿态怪异,重返太湖。在芦苇丛中找到她藏匿的玉珠,珠内果然有只金蟾。众长老解蛊后,江南武林群情激愤。各派组成义军,由沈青河率领北伐。临行前,他在父母坟前栽下红梅:“待孩儿铲除余孽,再续沈家香火。”
大军行至长江,对岸竖起“司徒”大旗。司徒雷竟未死,戴着青铜面具立在船头:“小子,可知黄泉图为何引无数人争夺?”他掀开甲板,下面堆满火药,“因图中藏着前朝宝藏,得之可得天下!”突然点燃引线,战船直冲过来。
白玉霜抛出鸳鸯剑,双剑如蛟龙出海,绞断敌船桅杆。沈青河趁势跃过江面,黄泉刀直取司徒雷。两人在桅杆上激战,刀气纵横间,司徒雷面具碎裂,露出半张骷髅脸:“当年练功走火,全靠人心维持...”说着五指成爪掏向沈青河心口。
突然陈四海从水中跃出,抱住司徒雷坠向火药船。轰天巨响中,江面升起火柱。沈青河跪在船头痛哭,却见下游浮起块船板,陈四海趴在板上微笑:“老夫...赌赢了...”手中紧握着司徒雷的残骸。
次年清明,碧落山庄张灯结彩。沈青河与白玉霜大婚当日,收到苗疆来的贺礼——是阿萝的妹妹送还的镇远镖局旗幡,附信说已重整五毒教。新娘捧着黄泉刀与新郎共舞,刀光映着满山碧桃。江湖传言,有人见这对侠侣泛舟太湖,船头摆着两坛酒三只杯。而塞北商道上,重现镇远镖局的镖旗,总镖头是个脸带刀疤的独臂老汉。
暮色里,寒山寺钟声荡开层层涟漪。姑苏城新开的茶楼中,说书人拍响醒木:“正所谓:碧落黄泉两相映,刀光剑影总关情。莫道江湖风波恶,犹有明月照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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