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三丰炼丹结束,将一枚龙眼大小、色泽温润、散发着柔和光晕与浓郁异香的“培元丹”样本送到她实验室时,这种无力感达到了顶峰。最先进的光谱仪、质谱仪、分子扫描仪轮番上阵,得出的结论却令人沮丧:丹药的主要成分是碳、氢、氧、氮等常见元素,但其分子排列结构、能量键合方式,完全无法解析,仪器显示的结果是一片混沌和自相矛盾。这枚丹药,在科学仪器下,既存在,又仿佛不存在。
“这……这简直是神迹……”秦雪看着那枚丹药,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对未知领域的敬畏与狂热。她明白,周大哥所掌握的,是一种她目前无法用科学理解的“技术”或者说“道”。
丹成之时的浓郁香气,虽被基地本身的防护和周辰布下的阵纹削弱了绝大部分,但那逸散出的丝丝缕缕,对于某些特殊存在而言,却如同黑夜中的灯塔。
蓉城某处不起眼的茶馆包厢内,一位正在品茗、气息内敛如普通老者的灰衣人,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下意识地望向了基地所在的远郊方向,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好纯粹的生命精气……还夹杂着……丹韵?这蓉城之地,何时出了能炼制如此丹药的人物?”他心中暗惊,默默记下了这个方位和气息特征。
更遥远的西南苗疆深处,一处被毒瘴与古老林木环绕的幽谷竹楼内,一位身着繁复苗银服饰、容颜娇艳却眼神沧桑的女子,正摆弄着面前的蛊盅。忽然,她动作一滞,抬头望向东北方向,秀美的鼻子轻轻嗅了嗅空气,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捕捉到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丹香。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有意思……这般丹香,绝非寻常丹师所能为。看来,山外的世界,比想象中更有趣些。”她面前蛊盅中,一只通体剔透如白玉的蚕形蛊虫,也似乎被那遥远的香气吸引,微微昂起了头。
甚至,连大洋彼岸,某些依靠特殊感应装置监控全球能量异常的组织(如潘多拉),其设于东亚的监测站,也记录到了蓉城方向一次极其短暂、但能量频谱从未有过的微弱波动,虽然无法准确定位和解析,但依旧被标记为“未知能量事件-待探查”,纳入了庞大的数据库之中。
丹香终将散去,基地周围的小动物们也渐渐恢复平静,重新隐没于山林。但那枚成型的“培元丹”,以及这次炼丹所引发的、超越世俗感知的细微涟漪,却已悄然埋下。一些沉睡的、或隐藏在幕后的目光,开始因这一缕异香,而投向了蓉城,投向了那看似平静的郊外基地。玄门之丹,初现于世,其引动的,将是远超丹药本身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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