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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告知姓名,又共度了一个不算讨厌的乞巧节,李莫愁与完颜康之间的关系,便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完颜康伤势渐愈,归心似箭,更重要的是,他迫切地想将李莫愁带离这偏僻小城,带回他权势所能覆盖的范围。
“莫愁姑娘,”这一日,完颜康寻了个机会,神色郑重地开口,“我离家日久,家中……恐有变故,需尽快赶回中都。”
“此次遇袭,背后蹊跷,我必须回去查清。”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李莫愁,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恳求,“你救我性命,又一路相伴,此恩此情,完颜康铭感五内。”
“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若暂无去处,可否……随我一同前往中都?中都繁华,远胜此地,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报答救命之恩。”
李莫愁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她确实暂无明确目标,游历江湖本就是为了增长见闻,寻找完成任务的机会。
金中都作为北方重镇,权贵云集,消息灵通,或许是个不错的去处。
而且……她抬眸瞥了一眼完颜康那带着期盼的俊脸,心中那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因他而起的淡淡涟漪,让她对这段同行,并未生出太多排斥。
她放下茶杯,语气依旧平淡:“我本欲四处游历。中都……亦可。”
完颜康心中大喜过望,脸上瞬间绽开笑容,那笑容驱散了他眉宇间惯有的几分阴郁痞气,竟显得有几分阳光灿烂。
“太好了!那我们便说定了!我这就去准备马匹干粮,明日一早便出发!”
他行动力极强,很快便购置了两匹健马和一些旅途用品。
李莫愁看着他忙前忙后,安排得井井有条,心道这金国小王爷,倒也不全然是个纨绔子弟。
次日清晨,两人两骑,离开了小城,踏上了前往金中都的路途。完颜康归心似箭,但顾及李莫愁(或许也是私心想多些独处时间),并未一味赶路,行程安排得不紧不慢,恰好可以欣赏沿途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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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天色骤变,乌云压顶,眼看一场暴雨将至。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完颜康眼尖,发现前方山腰处隐约有座废弃的庙宇。
“莫愁姑娘,快下雨了,我们去那庙里避避!”完颜康扬声喊道,率先策马向破庙奔去。
李莫愁紧随其后。
两人刚冲进破庙残破的大门,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庙宇显然荒废已久,蛛网遍布,神像蒙尘,但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完颜康寻了些干燥的柴火,熟练地生起一堆火,驱散了庙内的阴寒湿气。
火光跳跃,映照着两人年轻的脸庞。庙外雷声隆隆,雨声如瀑,更显得庙内这一方天地格外静谧。
完颜康脱下湿了外袍,靠近火堆烘烤,见李莫愁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擦拭着她的长剑,便主动找话题。
“这雨看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还好发现这破庙,不然我们就成落汤鸡了。”他试图让气氛轻松些。
李莫愁“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完颜康也不气馁,自顾自地说起中都的风土人情、趣闻轶事,他口才本就不错,又刻意挑选些有趣的说,倒也驱散了些许旅途的沉闷。
李莫愁虽不搭话,但偶尔抬眼看他一下,表示在听。
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和喧哗,似乎有一队人也来此避雨。
紧接着,几个浑身湿透、带着兵刃的彪形大汉闯了进来,一看就不是善类。
那几人见到庙内已有人,且是一对年轻男女,眼中立刻露出不怀好意的光芒,尤其是在看到李莫愁清丽的侧脸时。
“哟,这破庙还有人先占了?小娘子长得不错啊!”
为首一个刀疤脸汉子淫笑着,就要上前。
完颜康脸色一沉,立刻起身将李莫愁护在身后,冷声道:“几位,庙宇宽敞,各避各的雨,井水不犯河水。”
“嘿!小白脸,滚开!这没你说话的份!”另一个汉子伸手就来推搡完颜康。
完颜康伤势未愈,但武功底子还在,侧身避开,反手一格,将那汉子震退两步。
但他这一动,牵动了肩胛的伤口,眉头不禁一皱。
那几人见完颜康会武,更是起了凶性,纷纷抽出兵刃:“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做了这小白脸,那小娘子归咱们!”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李莫愁眼神一寒,握紧了手中长剑。
她本不欲多事,但这些人明显是不打算善了了。
就在这时,完颜康猛地将她往后一拉,低声道:“你别动,我来应付。”
他看得出这几人都是亡命之徒,武功不弱,他担心李莫愁吃亏(虽然他知道她武功高强,但关心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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