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完颜康竟不顾伤势,主动迎了上去,与那几名大汉缠斗在一起。
他剑法精妙,但毕竟有伤在身,动作难免滞涩,很快便落了下风,手臂上又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李莫愁看着他明明吃力却仍死死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看着他因伤口疼痛而苍白的脸色和紧抿的嘴唇,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的弦,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
一种陌生的、酸涩又带着暖意的情绪涌上心头。
出古墓以来的两个月,从来只有她保护别人的份,何曾有人这样不顾自身地挡在她前面?
就在一名大汉的刀即将砍中完颜康后心时,李莫愁动了。
身影如鬼魅般飘出,剑未出鞘,只用剑鞘连点,“噗噗”几声,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便如同被点了穴道般,僵立原地,动弹不得,脸上满是惊骇。
完颜康喘着粗气,回头看向李莫愁,眼中充满了后怕和感激,还有一丝被保护的赧然:“莫愁……”
李莫愁没看他,只是走到那几个被制住的大汉面前,声音冰冷如霜:“滚。再让我看见,死。”
她解了穴道,那几个大汉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冲入雨中,瞬间跑得没影儿。
庙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庙外依旧滂沱的雨声。
完颜康捂着流血的手臂,走到火堆旁坐下,有些狼狈,也有些沉默。
李莫愁走过去,拿出金疮药,沉默地替他清洗包扎伤口。
她的动作依旧熟练轻柔,但完颜康却能感觉到,她周身那股拒人千里的寒气,似乎消散了不少。
“下次,不必逞强。”李莫愁包扎好,淡淡说了一句。
完颜康抬头,望进她清澈的眼眸,那里似乎多了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极淡的关切。
他心中一动,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伤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他咧嘴一笑,带着几分痞气,却又无比真诚:“保护你,怎么能算逞强?”
李莫愁没有回应,只是转身坐回原处,但耳根却微微泛起了不易察觉的红晕。
雨还在下,破庙里的火光却仿佛更加温暖了。
这一夜,有些东西,在两人心中悄然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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