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会计鼻涕泡都哭出来了,拽着张大山的裤脚:“我、我把白糖还回去!图纸我再也不画了!”
杨靖靠在门框上,看着王会计直抽抽的后背,心里跟喝了碗酸楂汁似的——前儿夜里蹲仓房守贼时,他就猜王会计要搞幺蛾子。
这脚踏犁的图纸看着简单,里头的杠杆比例、轴承位置都是他照着系统兑换的《现代农业机械手册》改的,王会计偷了半吊子,可不就成了这歪瓜裂枣样?
正乱着,院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响。
刘干事穿着蓝布中山装跨进门槛,手里还拎着个黑皮相机,见屋里乌泱泱一堆人,挑了挑眉:“张队长,这是唱的哪出?”
张大山抹了把脸,把事儿前前后后说了。
刘干事听完,蹲下来看王会计手里的破图纸,又抬头看杨靖:“小杨,我是来采访脚踏犁的,你这……”
“刘干事,”杨靖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里头装着兔棚的照片、妇女编织的围巾样品,还有份工工整整的《平安屯副业计划书》,“您看这个。我们没想着靠‘创新’出名,就想让屯里人多挣口粮。养兔子不占粮,妇女编围巾能顾家,这才是实在的‘群众智慧’。”
刘干事翻着照片,指腹蹭过围巾的绒毛,突然笑了:“好个‘实在’。我前儿在县里听人说,有些屯子为了评先进,拿木头片子充机器,没想到真让我撞上了。”他合上信封,冲杨靖竖了竖大拇指,“你这计划书,我给县长看看。县里正愁怎么‘以副养农’,你们这模式正合适。”
“那脚踏犁的事儿……”杨靖试探着问。
刘干事拍了拍他肩膀:“我给你写篇报道,就叫《平安屯的‘土专家’和他的脚踏犁》。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夜里,杨靖蹲在院门口给奶奶喂药。
老榆树上的蝉鸣渐弱,王念慈端着碗热粥凑过来:“奶奶喝了这药,咳嗽轻多了吧?”
“嗯,”杨靖摸了摸系统面板——积分刚够买三天的药,可王念慈说县医院下周要来检查,得给奶奶的药换个“偏方”的说法,伪装费要200积分,他摸着兜里的计划书,“等副业赚了钱,我去县里买瓶蜂蜜,给奶奶调药喝。”
王念慈挨着他坐下,望着兔棚方向:“今儿刘干事那话,算是给咱正名了。王会计这下,怕是不敢再捣鬼了。”
“捣鬼的可不止他一个。”杨靖盯着远处铁牛庙的红布灯,那灯在风里晃啊晃,像团要熄不熄的火,“老韩头的‘土法创新奖’黄了,指不定怎么想呢。”
王念慈捏了捏他的手:“你总能把坏事变成台阶。就像前儿兔子咬坏尼龙绳,倒让婶子们发现兔毛能织布——”
“靖哥!”铁蛋从墙根儿窜出来,手里举着个破灯笼,“铁牛庙前的红布灯,今儿多了两盏!老疙瘩蹲在那儿念叨‘火龙要醒了’,怪瘆人的!”
杨靖抬头望过去。
月光下,铁牛庙的红布灯影影绰绰,像多了几个晃动的人影。
他眯了眯眼——明天清晨,怕是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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