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三日,平安屯的晒谷场却比刚下过大雪那会儿还热闹。
杨靖站在晒谷场边的老槐树下,望着场中央用麻绳圈出的五个区域——东边是孩子摔跤区,堆着半尺厚的稻草;南边是扛麻袋区,码着二十袋刚从供销社调来的玉米;西边是搓洗区,两口大木盆里的水结着薄冰,正“咔啦咔啦”响。
“杨小子,你这是要把整个屯子当戏台子唱啊?”铁蛋姑裹着红围巾挤过来,怀里还揣着个搪瓷缸,“我家那口子天没亮就去邻屯借砂纸了,说要替齐厂长‘验验货’。”她压低声音,“昨儿后半夜,我瞅见有俩生面孔在村头转悠,裤脚沾着县城的煤渣子。”
杨靖搓了搓冻红的手,目光扫过场边支起的木牌——上面用粉笔写着“试穿三日,不破有奖”,旁边是刘会计画的表格,已经密密麻麻记了上百个名字。
他想起三天前宣布试穿会时,王念慈捏着他的袖子直拽:“你疯了?要是有一件破了,齐厂长能把咱厂子砸成筛子!”可他摸着系统面板上“物魂赋名”的提示,突然就有了底气——这布他用系统兑换的高强涤纶线缝了七遍,针脚密得能困住蚊子腿,哪是那么容易破的?
“杨哥!”小金花跑过来,扎着羊角辫的脑袋上落了层薄雪,“我娘说让我当摔跤小队长,她给我缝了三条铁骨棉裤!”她撩起裤腿,膝盖处的缝线像细密的蜘蛛网,“王姐说这儿要多缝八针,我摔一百回都不怕!”
杨靖蹲下来,替她拍掉肩头的雪:“那等会儿你可得摔得响亮点儿,让县城来的人看看,咱屯娃的裤子比他们的铁锨还结实。”
日头爬到树顶时,晒谷场已经挤得水泄不通。
穿蓝布衫的老汉、系花围裙的媳妇、蹦蹦跳跳的娃,还有十几个裹着军大衣的外屯人——听说邻村张瘸子赶了二十里路来,就为给娶媳妇的儿子抢条试穿裤。
“开始!”刘会计敲响铜锣,声音震得房檐的冰溜子“啪嗒”掉下来。
东边最先炸开动静。
小金花像只小皮球,“咚”地摔在稻草堆上,打了个滚又爬起来,举着裤腿喊:“没破!没破!”她身后跟着七八个娃,有的前滚翻,有的侧着滑,稻草飞得满天都是,可没一条裤子绽线。
南边更热闹。
李二柱扛着一百斤的麻袋,故意往场边的石墩子上蹭。
麻袋“哗啦”掉地,他扯着裤腿直乐:“齐厂长派来的人看好了!这裤裆蹭了三回,连个毛边都没起!”
西边的木盆“扑通”一声,铁蛋姑的大儿媳挽着袖子跳进去,举着泡得通红的手喊:“婶子们看!搓洗二十遍,线脚还是紧的!”围观的媳妇们挤着摸她的裤管,有个外屯的胖婶子捏了捏,冲杨靖竖大拇指:“这布,比我家那床用了十年的棉被还瓷实!”
角落里突然传来“刺啦”一声。
杨靖心头一紧,转头就见个穿黑棉袄的瘦高个正用砂纸狠磨裤腿,额角的汗把帽檐都洇湿了。
“同志,这是试穿区,您要是想……”话没说完,瘦高个猛一抬头,露出胸前的工作牌——县纺织局的钢印在阳光下闪了闪。
“杨靖是吧?”瘦高个把砂纸往兜里一塞,声音发颤,“我是齐厂长派来的质检员。”他扯了扯磨过的裤腿,毛边儿软趴趴地垂着,“这、这只是起毛,不算……”
“不算啥?”老烟袋杵着拐棍挤进来,裤腿上沾着碎石子,“我刚在碎石路摔了三跤,你瞅瞅!”他撩起裤管,灰扑扑的布料上连道白印都没有,“当年我在朝鲜战场,军装磨破了能补,这裤啊,怕是要陪我进棺材!”
场子里哄笑起来。
瘦高个的脸比刚出锅的红肠还红,低头翻着本子直嘟囔:“这……真不是妖术?”
第三日总结会设在大队部。
杨靖站在土炕上,背后挂着十件对比衣——左边是补丁摞补丁的国营工装,线脚像被老鼠啃过;右边是十件铁骨棉,只有袖口起了点小球。
铁蛋姑举着两件衣服转圈,嗓门儿震得房梁落灰:“瞧见没?咱这布,穿三年能省半袋盐钱!”
“我来说两句!”小金花娘挤到前面,怀里的金蛋正啃着铁骨棉的裤脚,“昨儿金蛋从驴车上滚下来,我以为要摔成个泥猴儿,结果裤子没破,娃连皮都没擦!”她扒开金蛋的裤腿,白白的小屁股上连个红印都没有,“这哪是布?分明是给娃裹了层软甲!”
掌声像炸豆子似的响起来。
杨靖清了清嗓子,刘会计举着账本凑过来:“1037人参与,零破损,12处轻微磨损——都记在这儿,谁想看都能查!”他拍了拍账本,封皮上“双账制监督”五个字被摸得发亮。
王念慈抱着一摞布料上台,指尖抚过针脚:“咱这布用的是‘双线绞边’,针脚密得能数清——”她突然顿了顿,眼尾扫过杨靖,“是咱屯里的巧媳妇们,用特制的高强线缝了七遍。就像咱屯子的日子,得一针一线往瓷实里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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