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配者小队的联合训练在第五天开始。新加入的七名成员来自不同势力：有星汇港的黑客少女，她能通过神经接口直接入侵敌人的殖装系统；有破碎星带的海盗头目，他的同步率不高但实战经验丰富；还有两个星语阁的信使，他们操控能量的方式与凌玥截然不同。
“现在开始第一次协同演练。” 云铮站在训练舱中央，全息投影将战场分成七个区域，“目标：模拟防御联邦先锋突袭，保护基因信号干扰塔。”
当虚拟场景加载完成时，所有人都愣住了。训练舱模拟的不是风啸要塞，而是奥拓矿星的废墟 —— 凌玥的故乡。断壁残垣间还能看到烧焦的矿车，全息投影甚至还原了当年联邦轰炸留下的弹坑。
“这是……” 凌玥的手环突然失控，绿光疯狂闪烁。
“这是我要求的。” 云铮的声音异常严肃，“如果你在熟悉的环境里都会失控，那到了真正的战场怎么办？” 他调出阿昊的影像 —— 那是冷霜小队唯一的牺牲者，“每个适配者都有创伤，但我们不能让过去成为弱点。”
模拟战开始得异常混乱。黑客少女的入侵程序触发了友军识别错误，海盗头目的鲁莽冲锋差点毁掉虚拟干扰塔，星语阁信使的能量波甚至误伤了队友。凌玥的控制范围虽然扩大到 50 米，但面对模拟矿难场景时，同步率还是骤降到 52%。
“停！” 云铮按下暂停键，虚拟场景瞬间消失，“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配合？联邦的先锋组能在三分钟内把你们全拆了！”
他的吼声让训练舱陷入死寂。海盗头目不服气地啐了口唾沫：“星语阁的娘们乱放能量波，怪谁？”
“你的冲锋路线把我的虫群全暴露了！” 凌玥的反驳带着哭腔，矿星的场景让她想起父母的尸体，“你根本不在乎队友死活！”
“够了！” 云铮突然激活能量刃，红色的光刃在每个人眼前划过，“黑岩空间站的改造人不会给你们吵架的时间。” 他调出冷霜小队的伤亡数据，“老金是怎么死的？因为他的掩护对象擅自改变战术！”
训练舱里的争吵声戛然而止。云铮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最终停在凌玥颤抖的肩膀上：“明天继续，还是这个场景，直到你们能在矿星废墟里守住干扰塔为止。”
当其他人都离开后，凌玥独自留在训练舱。虚拟矿星的场景重新加载，她走到父母当年遇难的矿道前，能量手环的光芒映出墙壁上的抓痕 —— 那是改造人留下的印记。
“你说过，控制它们的不是愤怒。” 凌玥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仿佛云铮还在身边，“可我看到这里，除了愤怒什么都感觉不到。”
手环突然发出柔和的绿光。三道银色纹路投射出全息影像：那是王铁在实验室里的样子，他正对着信号转换器骂骂咧咧，机械义肢不小心碰倒了咖啡杯。
“…… 这丫头的基因序列真邪门，每次接触矿星数据就暴走。” 王铁的声音透过录音装置传来，“得给转换器加个情绪过滤模块…… 老陈，把上次从母巢里取的神经抑制剂拿来……”
凌玥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抚摸着手环上的银色纹路，突然转身走向控制台：“再来一次。”
第二天的训练，当虚拟矿星场景出现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但这次，凌玥的同步率始终稳定在 65% 以上。当海盗头目再次鲁莽冲锋时，她没有怒吼，而是操控噬核虫在他身后组成防御墙；当星语阁的能量波失控时，她的虫群突然组成能量导管，将溢出的能量引向敌人。
“协同效率提升 47%！” 小雅的声音带着惊喜，“干扰塔完好率 100%，敌人歼灭率 89%！”
训练结束时，海盗头目难得地没有抱怨。他拍了拍凌玥的肩膀，粗糙的手掌在她作战服上留下灰印：“丫头，比昨天像样多了。”
凌玥看着自己的手环，三道银色纹路正缓缓变暗。她突然明白，王铁在转换器里加的不是情绪过滤模块，而是矿星救援队的通讯频率 —— 那些在深层矿脉里互相扶持的矿工们，从不靠愤怒活下去。
风啸要塞的防御灯在黄昏时变成蓝色。云铮站在观测台，看着适配者小队在训练场进行夜间演练。他们的能量信号在战术地图上组成严密的网络，像一群互相缠绕的星轨。
雷虎走到他身边，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合成咖啡：“星语阁的人又来要基因样本了。” 他的指尖在观测台上划出星图，“他们的舰队正在向星核矿区移动，说是帮忙布防，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云铮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宇宙。黑岩空间站的残骸还在发光，像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墓碑。他想起凌玥说的话 —— 矿星深处有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注视。
“告诉星语阁，样本可以给，但必须等打赢第一仗。” 云铮将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至于他们的舰队…… 让小雅盯着，每艘船的能量信号都要记录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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