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从鞣皮木桶里抠出的铜绿碎片,
让李铮在羊皮下发现另一片刻着神秘纹路的铜片。
当格日勒图的鞭子落下时,
铜片烙进伤口反而让他看清了纹路,
那是亡魂低语中指向萨满禁地的“钥匙”。
毡包内的空气凝固了,沉重得如同外面铅灰色的天空。李铮僵立在腥膻刺鼻的羊皮堆旁,右手紧攥,那片冰冷、边缘锋利的铜片深深陷进他冻伤开裂的掌心皮肉里,细微的刺痛感却像电流般灼烧着他的神经。那点微弱的暗绿色,那点冰冷的金属触感,是这无边绝望里猝然闪现的一粒火星,微小,却足以点燃他濒死的意志。
格日勒图的命令还在耳边回荡,如同铁链缠绕——“不准离开营地”、“不准靠近西边”、“鞣不完,别想有吃的”。监视的阴影如同毡包外徘徊的狼。然而此刻,这看似无解的囚笼,这堆散发着腐败气息的肮脏生羊皮,却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线索源头。
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左侧肋下骨裂处尖锐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他强迫自己将目光从紧握的拳头上移开,投向那堆小山似的羊皮。皮张大多半干,血污和脂肪凝结成暗褐色的硬块,浓烈的腥膻混杂着腐败脂肪的酸败气,直冲鼻腔,令人作呕。这些皮子,是昨天刚从被屠宰的羊身上剥下的战利品。
木桶……铜片……羊皮……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推论在他脑中成型:这片铜片,很可能是鞣皮过程中,从某张混入的生羊皮里掉落出来,被粗糙的木桶边缘刮蹭、卡住,最终被他发现!
如果一张羊皮里能藏下铜片……那其他的呢?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压过了身体的剧痛和寒冷。生的希望从未如此具体而微,尽管它藏匿在污秽和危险之下。他必须查!立刻!在格日勒图再次巡视过来之前,在别的奴隶被驱赶过来鞣皮之前!
他侧耳倾听。毡包外风声呜咽,格日勒图沉重的脚步声在稍远处来回走动,夹杂着对其他奴隶粗鲁的呵斥。毡包内,其他几个奴隶正麻木地整理着破烂的铺盖,或者呆滞地蹲在土灶边,试图从那点微弱的余烬里汲取一丝暖意,没人留意角落里的他。
机会!稍纵即逝!
李铮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像刀子刮过喉咙和胸腔。他佝偻着身体,假装继续去拿地上的生皮,整个动作因剧痛而变形扭曲。但他真正的目标,是离他最近的那堆皮子。他不能弯腰,那会直接要了他的命。他只能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屈膝,每一次微小的下蹲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剧痛和肌肉撕裂般的痉挛,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破烂的内衫。
终于,他半跪半趴在冰冷的地上,身体大部分重量靠还算完好的右臂支撑。左手则颤抖着,伸向那堆羊皮最上面的一张。手指触碰到冰冷、油腻的皮面,那黏腻的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他不敢大幅度翻动,只能用指尖极其小心地、一点一点地去摸索皮张的边缘、褶皱、以及可能被脂肪或血块覆盖的异常凸起。
时间在剧痛和高度紧张中变得粘稠而漫长。他的呼吸粗重而短促,每一次都像破风箱在拉动。额头的冷汗混合着伤口渗出的血水,滴落在肮脏的皮面上。视线因疼痛和缺氧而模糊,他只能凭借指尖传来的每一丝细微触感去分辨。
粗糙的羊毛……凝结的血痂……滑腻的脂肪……冰冷的冻土颗粒……
没有。第一张没有。
他强忍着肋下撕裂般的痛楚,用尽全身力气,极其轻微地将这张沉重的生皮拨开一点点,露出下面一张皮的边缘。重复着刚才的动作,颤抖的手指再次探入冰冷和油腻之中。冰冷……滑腻……指尖似乎碰到了一个比周围组织更硬的小小凸起?他心头猛地一跳,屏住呼吸,指甲小心翼翼地刮开覆盖其上的厚厚脂肪和污血。
一块碎骨片。只是羊的碎骨片。
巨大的失望如同冰水浇头,几乎让他虚脱。身体的痛苦瞬间放大了无数倍,左臂支撑不住,整个人猛地往下一沉,左侧身体重重地擦撞在羊皮堆上!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哼从牙缝里挤出,眼前彻底黑了几秒,金星乱迸。尖锐的刺痛从肋下直冲脑髓,仿佛断裂的骨头茬子在里面搅动。他死死咬住下唇,新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才勉强没有彻底昏厥过去。
不能停!不能停!他对自己嘶吼。
就在这时,毡包外传来格日勒图那特有的大嗓门,似乎在远处喝骂着一个动作慢的奴隶。声音的靠近如同催命的号角!
李铮猛地打了个激灵,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剧痛。他几乎是凭着意志力,强行将身体从羊皮堆上撑开一点点,目光在绝望和混乱中扫过刚才因撞击而散乱开的一小片羊皮。
就在他视线下方,一张半掩在下面的羊皮边缘,靠近臀部的位置,一小块不规则的、边缘微微卷翘的暗色东西,在皮张本身的深褐色和污垢中极其不显眼地露了出来!那不是皮,不是骨,也不是凝固的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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