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骑?那是什么部落?”
“没听说过啊,好像是最近才在金水河一带崛起的一个小部落。”
“小部落?能把呼衍骨的人杀得片甲不留,还敢把首级挂出来,这绝对不是小部落能做到的!”
“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首领,到底是什么来头?太可怕了!”
一时间,“天狼骑”和“青铜面具首领”的名号,在漠南草原的边缘地带,变得声名鹊起,令人闻风丧胆。一些原本对金水河一带虎视眈眈的小部落,纷纷收敛了心思,不敢再轻易靠近。而那些与呼衍骨素有矛盾的部落,则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冷眼旁观,甚至开始暗中打探天狼骑的虚实,考虑是否可以与之结交。
呼衍骨的营地位于距离金水河约三百余里的一处水草丰美的河谷。当黑风口惨败的消息传回时,呼衍骨正在帐篷中与几名亲信饮酒作乐。
“什么?!接应的人全军覆没?连首领都死了?首级还被挂在了黑风口?!”呼衍骨猛地将手中的酒碗摔在地上,勃然大怒,脸色铁青。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派出的那支接应队伍,虽然只有百余人,但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领头的更是他麾下一员得力干将,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那个小小的天狼骑,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废物!一群废物!”呼衍骨怒吼着,吓得帐内的亲信们噤若寒蝉。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万无一失的小行动,既能抢走对方重要的工匠,打击其发展潜力,又能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铜面具”一个教训。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损兵折将,还丢尽了脸面!
“使者呢?我们派去的使者怎么样了?”呼衍骨强压下怒火,问道。
一名亲信小心翼翼地回答:“首领,自从使者进入天狼骑营地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出来了。我们派去联络的人,也都石沉大海……恐怕……恐怕也已经遭遇不测了。”
“该死!”呼衍骨一拳砸在案几上,将上面的酒器震得叮当作响。他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天狼骑首领。对方不仅实力强悍,而且心思缜密,行事狠辣,显然是有备而来。
“首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派兵去报复?”一名主战的亲信咬牙切齿地说道。
呼衍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随即又被理智压了下去。他虽然愤怒,但还没有失去判断力。连一支精锐的接应队伍都全军覆没,贸然派兵报复,胜算并不大,反而可能遭受更大的损失。更何况,他现在还不清楚天狼骑的具体实力和兵力部署。
“不行!”呼衍骨沉声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个青铜面具既然敢如此行事,必然有所依仗。我们不能冲动行事,先派人去仔细打探清楚天狼骑的底细,包括他们的兵力、装备、粮草,以及那个首领的真实身份!”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另外,派人去右贤王庭,将此事添油加醋地汇报上去。就说有不明身份的汉人余孽,在金水河一带聚集流民,组建武装,对抗我大匈奴,甚至杀害我匈奴使者和勇士!请求右贤王殿下下令,出兵剿灭!”
呼衍骨这是想借刀杀人。他自己对付不了天狼骑,就想把祸水引向更高层,让右贤王来出手。
然而,呼衍骨的算盘,却并没有完全打响。
右贤王庭对于遥远的金水河发生的这点“小事”,起初并不十分在意。漠南草原上,部落之间的冲突和仇杀,早已是家常便饭。一个新兴的小部落崛起,灭掉了另一个部落的小股势力,这实在不值得右贤王大动干戈。
更何况,右贤王此时正忙于应对汉朝边境的压力,以及与其他几大部落之间的权力平衡,根本无暇顾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天狼骑”。
呼衍骨的借刀杀人之计,暂时落空了。这让他更加焦躁不安,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一面加强自身部落的防御,一面密切关注着天狼骑的动向。
而此时的李铮,对呼衍骨的这些小动作,早已通过安插在周边的情报人员(这也是他“情报”理念的体现,虽然还很原始,但已初具雏形)有所了解。
帅帐内,李铮看着陈平送来的情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呼衍骨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借右贤王的手来对付我?可惜,他恐怕要失望了。”李铮将情报放在案几上,对陈平说道。
陈平笑道:“右贤王自顾不暇,哪里会管这种小事。呼衍骨此举,不过是黔驴技穷罢了。大人,如今我们工坊已初步恢复,第一批改良的长矛和弓箭已经下线,士兵们的训练也卓有成效。是不是可以……”
李铮眼中精光一闪,他知道陈平的意思。
“时机,差不多了。”李铮缓缓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落在了“呼衍部”的位置上。
“巴图!”
“末将在!”巴图应声而入,神色肃然。
“传我命令,全军集结!”李铮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标,呼衍部!”
“诺!”巴图轰然应诺,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战意。
蛰伏已久的天狼,终于要亮出它最锋利的獠牙,开始它在草原上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征服”!
一场针对呼衍部的雷霆一击,正在悄然酝酿。李铮要用这场战争,彻底扫除心腹大患,夺取呼衍部的资源和人口,壮大天狼骑的实力,同时,也要用呼衍部的鲜血,向整个草原宣告:天狼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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