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清冷的空气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吹拂在每一个天狼骑兵的脸上。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而辉煌的胜利,此刻正按照李铮的命令,有条不紊地撤离鹰嘴崖这片刚刚被鲜血浸染的土地。
马蹄踏过松软的、混合着泥土与血污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偶尔,还能听到受伤战马的低嘶和士兵压抑的咳嗽声。两千天狼骑兵(注:原文伏击时,一千五从山崖,五百主力堵截,合计两千。战后伤亡两百余,余一千七百余人)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在崎岖的山路上蜿蜒前行,目标是李铮在地图上标注的那个隐蔽的集合点。
李铮勒住“踏雪”的缰绳,停在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岗上,回望身后渐渐远去的鹰嘴崖。晨曦中的鹰嘴崖,崖壁峥嵘,如同一只沉默的巨兽,吞噬了昨夜的喧嚣与杀戮,只留下满目疮痍和无声的死寂。黑水河依旧湍急,只是河水似乎比往日更加浑浊,隐隐泛着暗红。
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未干的血渍,那是敌人的血,也可能是自己士兵的血。胜利的喜悦早已被深深的疲惫和沉重所取代。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斩杀一个呼韩邪,击溃一支两千人的先锋,对于庞大的右贤王庭来说,或许只是一次意外的损失,一次刺痛,但远未到伤筋动骨的地步。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大人,该走了。”赵虎策马来到他身边,低声提醒道。这位忠诚的亲卫统领,脸上同样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是他跟随李铮以来,打的最漂亮、最解气的一仗。
李铮点了点头,调转马头,跟上了队伍。“赵虎,传令下去,加强警戒,派出三倍的斥候,严密监视后方及两翼。右贤王庭的主力随时可能出现。”
“是!”赵虎沉声应道,立刻拨马下去传达命令。
队伍继续前进。巴图和稽粥并辔走在李铮身侧。
巴图似乎还沉浸在昨夜的激战中,不时挥舞着拳头,兴奋地说道:“大人,昨夜那一战,真是太过瘾了!我带着弟兄们从山崖上杀下去的时候,那些匈奴溃兵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根本不堪一击!呼韩邪那个老家伙,到死都没想到会栽在我们手里!”
稽粥则要冷静许多,他看了一眼意气风发的巴图,又转向李铮,沉声道:“大人,巴图将军说的是。此战我军大获全胜,足以震慑右贤王庭。但正如大人所言,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右贤王庭主力有六千之众,兵力远胜于我。而且,呼韩邪是右贤王的心腹爱将,他的战死,必然会激怒右贤王。接下来,我们面对的,将是一头疯狂的雄狮。”
李铮深吸一口气,清晨的冷风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稽粥,你说的没错。右贤王庭主力的统帅是谁,你有消息吗?”
稽粥皱了皱眉,回忆道:“右贤王庭除了右贤王本人,最得力的干将便是左大将和右大都尉。呼韩邪是骨都侯,地位尊崇,但论领兵作战,左大将更胜一筹。此人久经战阵,为人沉稳狠辣,极善用兵,是右贤王的左膀右臂。呼韩邪的先锋全军覆没,右贤王很可能会亲自坐镇,或者派遣左大将前来。”
“左大将……”李铮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将其牢牢记在心里。“不管是谁来,我们都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边的两位心腹,语气严肃地说道:“此战之后,我们天狼骑的名声,必然会传遍草原。这既是好事,也可能带来灾祸。”
巴图有些不解:“大人,打了胜仗,名声大噪,这是好事啊!为何会有灾祸?”
李铮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巴图,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草原的法则,是弱肉强食,也是强者为尊。我们打出了威名,自然会吸引一些小部落的归附,也能让一些潜在的敌人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但同时,也会引起更多人的忌惮和猜忌。”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尤其是在匈奴王庭内部。我们本是隶属于左谷蠡王麾下的一支偏师,如今却在右贤王庭的地盘上,立下如此大功(在某些人看来,也可能是惹下如此大祸),你觉得单于庭、右贤王庭,甚至我们的顶头上司左谷蠡王,会怎么看我们?”
稽粥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明白了李铮的担忧:“大人英明!功高震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此战虽然是为了抵御右贤王庭的入侵,但毕竟是在右贤王的势力范围内作战。右贤王心胸本就不宽,吃了这么大的亏,必然会将矛头指向我们。而单于庭,恐怕也会对我们这支突然崛起的‘天狼骑’投来审视甚至警惕的目光。左谷蠡王……”
稽粥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左谷蠡王对于李铮这支日益壮大、且隐隐有脱离掌控趋势的力量,态度恐怕也会变得复杂。
巴图脸上的兴奋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为匈奴征战,难道打了胜仗还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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