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着血的腥气掠过霸陵废墟。李铮骑在黑鬃马上,甲胄上的狼头徽章泛着冷光,身后天狼骑的方阵像一片黑色的云,压向三十里外的长安。城墙上的汉旗隐约可见,像母亲当年织的红布,在风里飘得他心口发疼。
“乌维王,”右谷蠡王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带着毒蝎般的笑意,“单于说你要是敢拖延,阿昭那小丫头的脖子,可经不起刀砍。”
李铮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他抬头望向长安,城门口聚集的汉民像蚂蚁般渺小,有个妇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孩子的哭声顺着风飘过来,像极了阿昭去年冬天冻得通红的鼻子。昨天夜里陈平带来卫青的回信,说救阿昭的队伍已经潜往单于庭,但单于的眼线盯着他,稍有异动,阿昭就会没命。
“出发。”他沉声说,双腿一夹马腹,黑鬃马嘶鸣着冲出去。
天狼骑的士兵齐声喝诺,马蹄声像闷雷滚过焦土。路过一个被烧毁的村庄时,李铮勒住马——村口老槐树下躺着个老太太,怀里抱着个孩子,孩子的脸脏得像泥球,眼睛却亮得像星星,正哭着喊“娘”。老太太胸口插着支匈奴箭,血染红了粗布衣裳,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啃完的饼。
“巴图,”他喊,“把孩子带过来,找军医看看。”
巴图跳下马,轻轻掰开孩子攥着老太太衣角的手。孩子哇地哭出声,巴图把他抱在怀里,用袖口擦他的脸,像哄自己的弟弟。李铮望着孩子的眼睛,想起阿昭——去年冬天她也这么大,跟着他在草原上跑,冻得鼻子通红,却笑着递给他温热的奶酒:“大人,喝了这个,就不冷了。”
“大人,”陈平催马过来,手里攥着个蜡封的竹筒,“前面有汉军防线,霍去病带着羽林骑在等着。”
李铮点头,踢了踢马腹继续前进。没过多久,前方传来喊杀声——霍去病骑在白马上,青铜剑闪着寒光,羽林骑列成整齐的方阵,像堵铁墙。
“乌维王,”霍去病喊,“又见面了。”
李铮勒住马,望着霍去病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仇恨,只有了然——上次在漠南,霍去病就看出他手下留情,这次,他是不是也能看出自己藏在狼头徽章下的心跳?
“霍去病,”他喊,“你敢跟我再打一场吗?”
霍去病笑了,拍马冲过来。两人的马擦肩而过,青铜剑与环首刀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霍去病的剑刺向他的胸口,他侧过身,剑刃划破衣摆;他的刀砍向霍去病的肩膀,却被铠甲挡住,溅起一串火花。
“你比上次慢了,”霍去病笑着,又刺出一剑,“是不是因为心里有鬼?”
李铮的喉咙一紧。他想起昨天夜里陈平说的“汉地的百姓在哭”,想起老太太手里的半块饼,想起孩子的眼睛。他挥刀挡开霍去病的剑,说:“我没有鬼。”
“没有?”霍去病的剑停在他喉间,“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李铮望着霍去病的眼睛,突然笑了。他想起第一次见霍去病,是在漠南之战,那个少年将军骑着白马,像汉地的太阳,连风都跟着他跑。“我杀不了你,”他说,“因为你是汉地的太阳。”
霍去病愣了愣,收回剑。他望着李铮,轻声说:“你也是。”
这时,右谷蠡王的声音像炸雷般响起:“乌维王!单于让你尽快破阵,要是耽误了时间,阿昭的脑袋就没了!”
李铮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回头,看见右谷蠡王骑在马上,手里拿着酒壶,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他摸了摸怀里的环首刀,想起母亲的话:“儿啊,你要做个好人,像汉地的太阳。”
“杀!”他喊着,拍马冲向汉军防线。
天狼骑的士兵跟着他冲过去,与羽林骑展开厮杀。李铮挥刀砍向一个汉军士兵,士兵的血溅在他脸上,像母亲当年织的红布。他看见巴图带着士兵冲在前面,看见陈平带着士兵绕到侧翼,看见霍去病带着羽林骑节节后退——不是打不过,是故意给他们留空隙。
“乌维王,”霍去病喊,“你要是想通了,就来找我!”
李铮没有回答。他挥刀砍向另一个汉军士兵,心里却在数:“一、二、三……等陈平的消息,等卫青的救兵。”
中午时分,天狼骑攻破了汉军三道防线,离长安只有十里。李铮勒住马,望着长安的城墙。城头上的汉旗猎猎作响,城门口聚集了更多汉民,有的在哭,有的在喊,有的跪下来求老天保佑。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孩子的脸贴在她怀里,哭着说:“娘,我怕。”
李铮的眼睛湿了。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当年也是这样抱着他,在匈奴人的追杀中逃跑。母亲说:“儿啊,等我们到了汉地,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可母亲没等到,她死在草原上,手里还攥着给她织的月亮布——雪白色的,像汉地的雪,像她的笑容。
“大人,”陈平催马过来,手里拿着个竹筒,“卫青将军的消息,救阿昭的队伍已经得手了,现在正往长安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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