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晨雾还没散透,未央宫的朱门已缓缓推开。李铮骑着黑鬃马,沿着御道往内走,马蹄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道旁的槐树上挂着昨夜的露水,滴在他的肩甲上,凉得像母亲当年喂他的槐叶茶。
他穿着新赐的汉式战袍——玄色的缎子面,胸前绣着金色的麒麟,腰间系着玉带,挂着那把刻着“汉”字的环首刀。刀鞘上的纹路被他摸得发亮,像母亲临终前的眼睛。二十年前,母亲把刀塞给他时,说:“儿啊,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回汉地。那里有你的家,有你的根。”
现在,他回来了。
御道尽头是未央宫的正殿,殿门上方挂着鎏金的“未央宫”匾额,字体方正有力,像汉人的骨头。殿门口站着两排羽林卫,手持长戟,甲胄锃亮,脸上带着审视的目光。李铮跳下马,把缰绳递给身边的宦官,抬头望着正殿的门,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李将军,请。”宦官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声音里带着几分恭敬,又带着几分疏离。
李铮抬脚迈上台阶,每一步都走得很慢。青石板上刻着云纹,他想起母亲当年织的蓝布,上面也有这样的云纹。母亲说,云纹是汉人的福气,能保平安。
殿门被推开,一股檀香扑面而来。李铮走进殿内,抬头看见汉武帝刘彻坐在龙椅上,身穿明黄色的龙袍,腰间系着赤玉圭,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既有震惊,又有猜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草民李铮,拜见陛下。”李铮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
“起来吧。”汉武帝的声音像洪钟,震得殿内的铜鼎都在发抖,“你就是李铮?那个率部归汉的匈奴乌维王?”
李铮站起来,望着汉武帝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太多东西,像深不见底的潭水,但他还是坦然地回望着:“回陛下,草民是李铮,汉人李铮。二十年前,草民的母亲被匈奴掳走,草民跟着母亲在草原上长大。母亲临终前,把这把环首刀塞给草民,说‘儿啊,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回汉地。那里有你的家,有你的根’。”
他解开腰间的环首刀,双手捧着递给汉武帝。刀鞘上的“汉”字被他摸得发亮,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汉武帝接过刀,轻轻拔出刀身。刀身映着殿内的烛光,泛着冷光。他用手指抚过刀身,突然问:“这刀是你母亲的?”
“是。”李铮点头,“母亲是汉地的绣娘,被匈奴左贤王掳走时,怀里还抱着这把刀。她告诉草民,这把刀是外祖父给她的,外祖父是汉军中的百夫长,战死在漠北。”
汉武帝的手指顿了顿,抬头望着李铮:“你恨匈奴吗?”
“恨。”李铮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草民恨他们掳走母亲,恨他们杀了外祖父,恨他们烧了汉地的村庄,恨他们让草民在草原上像狗一样活着。但草民更想回家。”
殿内突然安静下来。汉武帝望着李铮,眼里的猜疑慢慢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同情。他把刀插回刀鞘,递给李铮:“你带了多少人归汉?”
“三万。”李铮说,“其中一万是汉人俘虏,一万五千是归附的匈奴人,五千是草民在草原上收编的流民。他们都想回家,想过安稳的日子。”
“安稳的日子?”汉武帝冷笑一声,“草原上的日子不安稳吗?你当乌维王的时候,难道没享过荣华富贵?”
李铮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想起自己当乌维王时,穿着匈奴的皮袍,骑着黑马,跟着单于去掳掠汉地。但他很快摇摇头,说:“陛下,草民当乌维王,是为了活着。草民要活着,才能回家。草民带的那些汉人俘虏,有的是被匈奴掳走的士兵,有的是被抢来的百姓。他们每天都在盼着回家,有的甚至偷偷刻‘汉’字在衣服里。草民记得有个老妇人,她的儿子被匈奴杀了,她每天都抱着儿子的衣服哭,说‘等我死了,一定要把我埋在汉地的土里’。”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地图,双手捧着递给汉武帝:“陛下,这是草民画的匈奴地图。上面标记了匈奴王庭的位置、各个部落的驻地、兵力的数量,还有单于的健康状况。草民听说,单于伊稚斜得了重病,经常咳血,太子和左贤王正在争夺权力。草民还知道,匈奴的右贤王和左贤王不和,右贤王想投靠汉朝,只要陛下给个机会。”
汉武帝接过地图,展开看了看。地图上用墨汁画了很多标记,有的是圆圈,有的是三角形,还有的是线条。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圆圈问:“这是匈奴王庭?”
“是。”李铮点头,“王庭在漠北的杭爱山脚下,周围有三条河流,水草丰美。单于的帐篷是金色的,上面绣着狼头。王庭里有五千直属骑兵,都是单于的亲卫。”
汉武帝又指着一个三角形问:“这是什么?”
“是匈奴的粮仓。”李铮说,“在燕然山脚下,里面存着十万石粮食,是匈奴今年秋天收的。草民听说,单于打算明年春天用这些粮食来攻打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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