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风愣了愣,裴晗苦笑着说:“你是咱们武县第一个状元,他们早就盼着见你了,有的想让你给家里的孩子指点指点功课,有的想请你给祠堂题字。”
何明风无奈地笑了笑。
他原本想回武县清静几天,没想到还是这么热闹。
他跟裴晗商量:“裴大人,今日实在是有些累,怕应付不来这么多人,不如我从县衙后院的小门走,去县里的客栈住一晚,明日再跟大家见面?”
刚刚何三郎跟何锦花已经去往客栈了。
裴晗点点头:“也好,我让衙役带你从后门走,免得被人发现。”
何明风跟着衙役,从县衙后院的小门溜了出来。
小门外面是一条僻静的小巷,顺着小巷走了没多远,就到了县里的“悦来客栈”。
客栈老板见是个穿着体面的公子,连忙迎上来:“公子,住店吗?有上房,干净得很。”
“要一间上房,安静些的。”
何明风说着,跟着老板上了二楼,选了最里面的一间房。
侍卫们都住在他房间周围。
等何明风关上门,终于松了口气。
这下总该能清静会儿了。
可他刚坐下喝了口茶,门外就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状元郎,小人是县学的学生,写了篇策论,想请您指点指点。”
何明风无奈地起身开门,接过策论。
刚打发走学生,敲门声又响了:“状元郎,我是城东的张员外,小女今年十五,琴棋书画都会,想请您……”
何明风哭笑不得,连忙说:“多谢张员外美意,我目前暂无娶妻的打算。”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敲门声就没停过。
有人送来自家做的点心,有人拿着家谱想请他题字,还有个卖笔墨的老板,硬是扛着一捆宣纸来,说要送给状元郎写文章。
何明风坐在房里,听着门外的敲门声,忽然觉得这状元归乡的热闹,比京城的宫闱暗斗,还要让人招架不住。
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了,才没有人来打扰。
何明风在客栈休息了一晚上,第二日又被裴晗请去吃接风宴。
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作陪了。
当然,他们不光是单纯来作陪吃饭的。
何明风现在久坐在案首,看着面前的案几上堆着乡绅们送来的策论、字画,还有几家富户托人转来的庚帖。
连喝口热茶的功夫都没有。
昨日刚送走城西的张员外,今日一早,城东的李秀才又带着三个儿子来拜师。
说什么“沾沾状元灵气,将来也能中举”。
何明风哭笑不得,直到第三日清晨,在十个御前侍卫的护持下,他才换上一身寻常青布长衫,骑着快马从武县侧门溜了出来。
马蹄踏过青石板路,身后的喧闹渐渐远了,何明风勒住缰绳,回头望了一眼武县城楼,忍不住松了口气。
侍卫们跟在身后,动作利落却不张扬。
林靖远派来的人果然靠谱,既护得他周全,又不扰人。
“往马道镇走。”
他对领头的侍卫说了句,轻轻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朝着熟悉的方向奔去。
他因为接风宴被耽搁了,何锦花跟何三郎此时应该已经到家了。
从武县到马道镇不过二十里路,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就到了。
刚进镇口,一阵朗朗的读书声就顺着风飘了过来。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那声音稚嫩却响亮,像一串清脆的铜铃。
何明风勒住马,抬头看过去,那是育贤私塾。
他曾经上学的地方。
青灰色的院墙爬着些牵牛花,院门口的老槐树下,还拴着几头毛驴,是学子们用来代步的。
何明风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身后的侍卫。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进去看看。”
推开那扇熟悉的院门,院子里的景象和三年前几乎没什么两样。
西边的墙角摆着几张破旧的书桌,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孩童正摇头晃脑地读书,阳光洒在他们脸上,满是朝气。
何明风放轻脚步,沿着墙角往里走,刚走到正屋门口,就和一个端着水盆的少年撞了个正着。
“哎呀!”
少年手里的水盆晃了晃,水洒了些在衣襟上。
他抬头刚想发火,看清何明风的脸时,瞬间愣住了,手里的水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溅了一地。
“瑞生?”
何明风认出了他。
是王瑞生。
王瑞生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直到正屋里传来一个声音:“外面怎么了?”
一个穿着蓝布长衫的少年快步走了出来,正是李金华。
他看到何明风时,眼睛瞬间亮了,脱口喊道:“明风,你回来了?!”
喊完又猛地捂住嘴,脸色“唰”地白了。
他想起何明风如今是新科状元,不是当年那个和他一起在私塾念书的穷小子了,自己怎么还能直呼其名?
何明风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摇摇头说:“无碍,咱们是同窗,叫我明风就好。我这次回乡探视,路过私塾,进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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