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忆起凡劫:藏色散人轻轻抚过魏无羡的发,目光沉了沉,声音带着几分怅然:“当年入凡历劫,需断去仙忆,只当自己是寻常修士。
直到生下你,我与你爹才在血脉共鸣中,隐约觉醒了一丝仙界记忆的碎片。”
藏色散人指尖划过魏无羡鬓边的碎发,动作里满是疼惜,目光却渐渐飘向云海深处,像是在打捞久远的记忆。
“仙族历‘情劫’时,入凡前要彻底断去仙忆,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能记得,只能以凡人之躯体验生老病死,这样才算‘历劫’。”
她声音轻缓,带着对过往的怅然,“我与你爹下凡后,就成了一对靠御剑除祟为生的修士夫妇,守着一方小院,后来有了厌离,再后来有了你。”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落在魏无羡的眉心,那里藏着仙族血脉的淡金印记:“直到你出生那天,你刚落地,我抱着你,指尖触到你眉心那点淡金时。
突然有细碎的画面涌进来——仙域的莲池、族里的仙纹、还有我与你爹在仙界并肩护灵脉的片段。
你爹当时抱着你,也突然愣了神,后来我们才知道,是你的仙族血脉与我们产生了共鸣,才让我们觉醒了一丝仙忆碎片。”
2. 诉未护之憾:她抬手拭去眼角微光,继续道:“可那点记忆太模糊,我们只知自己与‘仙’有关,却记不起完整的仙法、回不去仙界。后来凡界灾祸难测,我与你爹早逝,没能护你躲过乱葬岗的苦、世人的误解,这成了我们永生的愧疚。”
说到动情处,藏色散人的眼角泛起一层水光,她慌忙抬手拭去,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可那点记忆太零碎了,我们记不起怎么用仙力,记不起仙界的归途,只隐约知道要护着你,护着你的仙根不被邪祟察觉。
我们以为能陪着你长大,等你再大些,说不定就能想起更多,可凡界的灾祸来得太快了。”
“那场邪祟围剿,我们为护山下村民,灵力耗尽前,我还抱着你爹的手哭,说‘对不起阿羡,我们还没护他长大’。”
她的声音发颤,每一个字都裹着愧疚,“后来在仙途看到你在乱葬岗啃野菜、在不夜天被万人唾骂、身死十六年连魂魄都漂泊无依。
我与你爹无数次想冲下去护你,可当年那点模糊的仙忆,连让我们提前归仙的办法都记不起,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这份遗憾,我们怎么也放不下。”
3. 长泽补愧:魏长泽走上前,按住藏色散人的肩,对魏无羡道:“当年觉醒的仙忆碎片里,只藏着‘护好血脉’的念头,我们却连这点都没做到。你在凡界受的苦,我们归仙后夜夜难安,若当时能记起完整仙法,绝不会让你独自扛那么多。”
魏长泽上前一步,掌心按在藏色散人颤抖的肩上,轻轻拍了拍以作安抚,随即转向魏无羡,目光里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
“当年觉醒的那点仙忆,除了零碎的画面,就只剩一个念头——护好你,护好我们的仙族血脉。”
他声音低沉,带着对过往的无力,“我与你娘只能偷偷用仅存的修士灵力,在你房间布简单的护阵,在你去乱葬岗时悄悄跟着。
可我们记不起仙族的净化术,连你身边的怨力都只能勉强压制,根本护不住你周全。”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归仙后恢复完整记忆,才知道当年若能记起‘仙泽护魂’之法,你在乱葬岗就不会被怨力侵扰;
若能记起‘跨界传讯’之术,哪怕我们早逝,也能请仙界的人护你长大。
可我们什么都没做到,让你一个人扛过那么多苦,夜夜想起,都觉得心如刀绞。”
4. 无羡宽心:魏无羡急忙摇头,上前握住父母的手,掌心紧紧贴合:“爹娘别这么说!若不是当年你们带着那点仙忆护我,我可能连乱葬岗都撑不过去。而且那些经历让我学会了渡人渡己,还遇到了忘机,没有过往,就没有现在的我。”
见父母沉浸在愧疚里,魏无羡急忙上前,双手分别握住他们的手——父亲的掌心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母亲的手温暖柔软,这双手曾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为他挡过多少风雨
。“爹娘,你们别自责!”他声音急切,却带着十足的真诚,“我小时候总觉得你们比别的修士厉害,遇到怨魂总能轻松解决,现在才知道是你们带着仙忆护我。
若不是你们布的护阵,我可能早就被邪祟盯上了;若不是你们悄悄压制我身边的怨力,我在乱葬岗说不定早就被怨力吞噬了。”
他笑了笑,眼中满是释然:“而且那些经历也不是白受的——在乱葬岗,我学会了用怨力渡魂,明白了‘众生平等’;
被误解时,我守住了本心,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护道’;甚至身死十六年,都让我懂得了珍惜。
更重要的是,我遇到了蓝湛,他陪我重生,陪我登仙,陪我护佑仙凡两界。没有那些过往,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渡厄仙尊’,也不会拥有这么多珍贵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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