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凝嗯了一声。
那真正的毒，又是什么呢？
又问了一阵后，宋雪凝和柳青告辞。
柳青这些时日没闲着，列了一份名单，上面都是遭遇红颜劫的受害女子。
宋雪凝逐一拜访。
无一例外，她都吃了闭门羹。
城西张侍郎府。
管家面露难色，连连作揖：“宋姑娘，实在对不住。我家小姐不见任何人，您请回吧。”
宋雪凝欠身还了一礼，温声道：“有劳老伯。若小姐回心转意，愿与雪凝提供线索。烦请告知，雪凝随时等候。”
她彬彬有礼的态度，反倒让那管家有些不好意思。
城北李校尉家。
大门紧闭。
门房隔着门缝冷冰冰地回了一句：“小姐病重，谢绝探访。”
宋雪凝平静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她转身离去。
这些曾经在京城巧笑倩兮的天之骄女们，拒绝被看见，拒绝被同情。
因为任何一道怜悯的目光，都是一把撒在伤口上的盐。
常规的探访路线，被堵死。
看来只能祭出绝招。
夜，深了。
月光如水。
忘忧斋内，宋雪凝画出一只黑猫。
接着咬破食指，一滴殷红的血珠，点在了画中黑猫的眉心
血珠沁入纸张。
画中黑猫的眼瞳瞬间亮起两点幽光。
宋雪凝将画纸往身上一披，刹那间，柔韧的纸张如同流水般融入她的身体。
月光下，宋雪凝迎风一晃，变成了一只黑猫。
她纵身一跃，随即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她顺着白天的记忆，来到赵府，钻进赵灵芸的闺房。
房间没有点灯。
曾经明艳动的赵灵芸，用一床厚厚的锦被将自己从头到脚蒙得严严实实。
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
即便是大晚上，即便没有旁人，赵灵芸也是亦如此。
唉……
宋雪凝暗暗叹气。
接着潜入张侍郎府。
府内一片寂静。
她避开巡夜的家丁，灵巧地跃上小姐闺房的屋顶。
一股腐臭气息，从下方传来。
而在腐臭气味中，那一缕幽深甜腻的异香，钻入了她的鼻腔。
是醉绮罗的味道。
宋雪凝跳到窗台上，沿着窗沿悄然移动，从一道未关严的缝隙中向内望去。
和赵灵芸的房间一样，这里同样黑暗。
张小姐同样用被子蒙得严严实实，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啜泣。
宋雪凝快速扫视，在梳妆台旁边看到了一盆醉绮罗。
她记得赵灵芸说过，这盆醉绮罗是胭脂雨花圃的女老板送的。
那自然要去拜访一下这位女老板。
接下来，宋雪凝接连探访了钱小姐和孙小姐的府邸。
每一个受害者的闺房里，都残留着醉绮罗独特的香气。
她准备离开孙小姐的闺房。
眼角的余光忽然被窗沿外的一点微光所吸引。
那是一张蛛网。
蛛网的中央，粘着一枚小小的残破翅膀。
蝴蝶的翅膀。
它美得有些异常。
底色是深邃的墨蓝，上面却遍布着星辰般的银色斑点。
这些斑点散发着淡淡的磷光。
蝴蝶……
宋雪凝的脑海中，回响起赵灵芸那疯癫的哭喊。
“蝴蝶……有蝴蝶咬我的脸！”
她伸出猫爪，小心翼翼地将蝴蝶翅膀从蛛网上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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