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他(她)只吐出一个字。
“滚你娘!”
黑毛泼皮怒极反笑,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直接朝那“书生”俊秀的脸庞狠狠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要是打实了,非得皮开肉绽不可!
酒馆里响起几声惊呼!
就在那手掌即将触及面门的刹那!
那“书生”放在桌上的右手,似乎只是极其随意地屈指一弹!
“嗡——!”
一道无形的气劲,伴随着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琴弦崩断般的锐鸣!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
只看到那气势汹汹冲在最前面的黑毛泼皮,整个人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当胸击中!
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扭曲,身体猛地向后弓起,双脚离地,如同一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
“砰——!”
“哗啦——!”
黑毛泼皮魁梧的身躯狠狠撞在身后一张堆满酒碗的桌子上!
木桌瞬间四分五裂!
碗碟碎裂,酒水菜肴四溅!
他整个人瘫在满地狼藉中,口鼻喷血,胸口塌陷下去一大块儿。
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另外两个冲上来的泼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是魂飞魄散!
他们甚至没看清同伴是怎么飞出去的!
只看到那角落里依旧端坐的身影,和那双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的眼睛!
“鬼……鬼啊!”
一个泼皮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想跑。
另一个稍微胆大点的,一咬牙色厉内荏地拔出腰间的匕首,怪叫着刺了过去。
“草,老子跟你拼了!”
那“书生”眼神微冷,放在桌上的左手食指,再次轻轻一弹。
“噗!”
一道更加凝练的无形气劲破空而出!
那持匕刺来的泼皮,只觉握刀的手腕猛地一麻,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
剧痛钻心!
他惨叫一声,匕首当啷脱手!
低头一看,手腕处一个细小的血洞赫然在目,鲜血汩汩涌出!
“啊——我的手!”
泼皮捂着手腕惨嚎着蹲了下去。
而那个转身想跑的,刚跑出两步,只觉得后膝盖窝仿佛被无形的石子狠狠击中!
剧痛之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空中斜飞起半颗大黄牙!
空气寂静!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
从泼皮动手到三人全部倒地不起,不过两三息时间!
那角落里的“书生”甚至没有离开过凳子!只是屈指弹了两下!
酒馆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一幕!
空气中弥漫着劣酒、血腥和恐惧的味道。
赵癞子和他那几个新收的狗腿子,更是吓得面无人色,腿肚子转筋!
赵癞子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丝声音,引起那个煞星的注意。
徒手掰铁尺的铁牛已经够恐怖了,眼前这位……弹指间废人于无形!
这……这他妈还是人吗?
这清河县……怎么尽出怪物?!
那“书生”仿佛只是弹走了两只苍蝇,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满地哀嚎的泼皮身上多停留一秒,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再次落回自己面前那碗浑浊的劣酒上。
他(她)端起碗,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极其嫌弃地将其推到一边,仿佛那是什么污秽之物。
目光抬起,扫过噤若寒蝉的酒客,最后落在柜台后那几坛浑浊的酒水上。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掌柜的,听说,清河县有酒,名‘燎原’,烈如火,醇如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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