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难听。以前总觉得这个词带着点娇贵和宠溺,现在才品出里面冰冷的禁锢意味。她连金丝雀都不如。金丝雀至少还有专人喂食喂水,她呢?靠那个变态心情好时施舍的几滴脏水和发霉的果肉?
讽刺。太讽刺了。
她以前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看着他们为自己痴狂,为自己倾家荡产。她享受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像高高在上的神,随意拨弄着凡人的命运。
现在,角色彻底对调。她成了那个被掌控、被拨弄的存在。生死荣辱,全在陈昊一念之间。
窗户外的世界,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清晰地照出了她此刻的卑微和可笑。
一阵突如其来的烦躁攫住了她。她不想再看外面了!那些自由的景象,那些鲜活的生命,每多看一眼,都像是在用刀子在剐她的心!她猛地转过身,背对着窗户,蜷缩起来,把脸深深埋进膝盖。
不看就好了。不看,就能假装那个世界不存在。不看,就能麻木地忍受现在的处境。
可是,窗户外的声音却无法隔绝。鸟叫声,风声,隐约的城市噪音,顽固地钻进她的耳朵。
阳光把她的后背晒得发烫。
饥饿和干渴依然在持续不断地折磨着她的身体。
这种内外交困的感觉,几乎让她发疯。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几个小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陈昊回来了。
段新红维持着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不想看到他,不想面对他。谈判失败后,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掌控她生死的男人。
沉重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响了一会儿,停在了鸟笼前。
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段新红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背上,像两道有实质重量的光柱,压得她喘不过气。
他今天似乎很安静,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开始他的“娱乐活动”。他就站在那里,沉默着。
段新红心里有点发毛。他又在想什么折磨人的新点子?
突然,她听到极轻微的“咔嚓”一声。像是……手机拍照的声音?
她猛地抬起头!
果然!陈昊正举着手机,镜头对着她!他把她刚才蜷缩在角落里、背对窗户的落魄样子拍了下来!
“你……!”她气得浑身发抖,想骂人,却因为虚弱和愤怒,只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陈昊看着手机屏幕,手指滑动着,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摄影作品”。他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然后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屏幕上,是她小小的、蜷缩的背影,对着窗外那广阔明亮的世界。构图竟然有点……该死的凄美?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可怜虫。
“不错。”他评价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很有意境。像幅油画,名字就叫……《囚鸟望窗》?”
段新红死死盯着那张照片,屈辱感像沸腾的开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快要从头顶冲出来。他不仅囚禁她,折磨她,还要把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样子拍下来,像收藏战利品一样收藏起来?!
看着她因愤怒而涨红(虽然因为脏看不太出来)的脸,和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陈昊似乎更满意了。他收起手机,像是完成了一件有趣的工作。
他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又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继续你的表演”,然后便转身走开了。
段新红一个人留在笼子里,对着那扇巨大的、展示着自由与广阔的窗户,胸口剧烈起伏。
窗外,一只鸟儿欢快地鸣叫着,振翅飞过,消失在蓝天的背景里。
窗内,囚鸟望着那片再也无法触及的自由,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和外面那个世界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这扇窗,这个笼子。
还有一道名为“现实”的、更深更绝望的鸿沟。
她慢慢地、慢慢地转回身,再次面向窗户。
这一次,她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渴望和酸楚,只剩下一种冰冷的、麻木的沉寂。
看吧。
多看几眼。
把这该死的自由刻在脑子里。
然后,记住今天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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