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拭泪问道:允南何出此言?
谯周拱手道:某夜观乾象,见群星聚于蜀郡;其大星光如皓月,乃帝王之象也。此兆应在刘备身上。他顿了顿,又道:况且一载之前,成都小儿皆传唱一谣:若要吃新饭,须待先主来。此乃天意预兆,不可逆也。
黄权、郑度闻言大怒,拔剑欲斩谯周:妖言惑众!
刘璋急忙阻拦:住手!他疲惫地摆手,谯公不过直言,何罪之有?
堂内陷入沉寂,只闻灯花爆裂的轻微声响。刘璋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是成都的万家灯火,那些无辜百姓的性命,此刻全系于他一念之间。
堂内不少官员掩面而泣。他们知道,刘璋虽非雄主,却确实爱民如子。一年战乱,蜀地生灵涂炭,刘璋每每闻报都痛心不已。
黄权突然跪地叩首:主公!益州基业,岂可轻弃?臣请死守!
刘璋扶起王累,眼中含泪:公衡忠心,吾心甚慰。然……他望向众人,吾意已决,明日便遣使请降。
当夜,刘璋独坐书房,望着墙上益州地图怔怔出神。二十年前,父亲刘焉带他入蜀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时蜀地百废待兴,父子二人励精图治,使益州成为乱世中的一方净土。谁曾想,今日竟要以投降收场?
父亲……刘璋对着虚空轻唤,仿佛能看见刘焉失望的面容。但他更清楚,若继续抵抗,成都必将化为焦土。刘备仁义之名远播,或许亲……百姓能得善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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