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黑雾人脸的笑容僵住,“剑主的血脉?”
孩童没有回答。他站起身,粗布短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断剑在他手中发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剑身上有九道微弱的剑痕在跳动,与九州的八柄剑遥相呼应。
“来找我。”孩童举起断剑,指向黑雾,“我在雪岭等你。”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化作流光,朝着北方疾驰而去。黑雾中的人脸发出愤怒的咆哮,无数触须追了上去,却在触及流光的瞬间被绞成齑粉。
雪岭的冬夜格外寒冷。
孩童站在歪脖子松树下,哈出的白气在眼前凝结成冰晶。他挖开松树根部新翻的土,果然挖出了一柄裹着破布的长剑。当他揭开破布的瞬间,整座雪岭的积雪突然沸腾,无数剑鸣从地底冲天而起。
长剑的剑鞘上刻着“断妄”二字,与他手中的“弑天”残片严丝合缝。当两柄剑相触的刹那,孩童的金瞳中浮现出完整的记忆——那个血色天空下的男子,正是他的父亲凌尘;那道贯穿苍穹的剑痕,是父亲以命为引刻下的“弑天道”;而那团黑雾,是天道为了抹杀所有反抗者,用凌尘的血脉培育出的“蚀灵”。
“原来……你不是爹。”孩童抚摸着“断妄”剑上的裂痕,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你是天道派来杀爹的。”
黑雾不知何时已笼罩了整座雪岭,将月光染成诡异的紫色。它的人脸变得狰狞,无数尖牙从嘴角刺出:“你以为知道真相就能反抗?你体内的血脉,早就是我的养料!”
孩童握紧“断妄”剑,九道剑痕从剑身蔓延至全身。他能感觉到,九州的八柄剑正在回应他的召唤,裂空剑冻结了北境的风雪,焚世剑焚烧了南荒的黑雾,沧溟剑掀起东海的巨浪——每一道剑气都在撕裂黑雾的封锁。
“九剑归一,不是为了重铸天道。”孩童轻声重复着苍老者的话,“是为了让天道……记住被它碾碎的每一个灵魂。”
他举起“断妄”剑,朝着黑雾斩去。
这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却让整片雪岭的积雪瞬间凝结成冰晶。黑雾被劈成两半,却在断裂的瞬间重新凝聚。孩童却不慌不忙,左手掐诀,右手挥剑,每一道剑痕都在虚空中划出金色的法则。
“爹说过,剑主的剑,不是用来杀人的。”孩童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而是用来……守护该守护的人。”
黑雾的动作骤然停滞。它望着孩童眼中的星光,仿佛看到了千年前那个同样执剑的少年——那个明知会死,却依然要斩断天道枷锁的凌尘。
“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孩童的断剑与“断妄”剑合二为一,化作一柄完整的金纹长剑,“而他,永远不会输。”
剑鸣声中,黑雾发出最后的嘶吼,化作万千黑针刺向孩童。但这一次,孩童没有躲闪。他张开双臂,任由黑针穿透自己的身体。
“痛吗?”他轻声问。
黑雾僵住。
“痛。”孩童笑了,“但爹说过,痛,是因为还活着。而活着,就有机会让天道……付出代价。”
黑雾突然消散。
雪岭重归寂静,只有北风卷着雪花掠过歪脖子松树。孩童跪坐在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正在愈合——那是血脉中九剑的力量在修复他的躯体。他摸出半块青铜戒指,与剑柄上的另一半严丝合缝。
“北境的雪岭,歪脖子松树。”他轻声念出戒指内侧的字迹,“原来,这就是爹留给我的答案。”
远处,九柄剑的剑鸣再次响起。这一次,它们不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带着几分欣慰的喜悦。
而在更高维度的混沌之中,那团被击溃的黑雾正缓缓重塑。它的伤口中渗出的紫色血液,滴落在虚空之中,竟开出一朵漆黑的花。
“有意思。”花芯中传来沙哑的低语,“这小子……比我想象的硬气。”
它的目光穿透层层维度,落在雪岭上那个正在包扎伤口的孩童身上。
“那就让他多活几年。”黑雾轻笑,“等我养够了力气……再亲手捏碎他的骨头。”
话音未落,它的身影再次消散在混沌之中。
雪岭上,孩童站起身,将“弑天断妄”剑插入雪地。他望着南方,那里有他从未去过的九州大地,有沉睡的八柄剑,有被天道抹去的文明遗迹,还有无数像他父亲一样,曾经为自由而战的灵魂。
“我会找到你们。”他对着风雪轻声说,“然后,我们一起……让天道,记住我们的名字。”
夜色渐深,雪岭上的剑鸣与心跳声交织成歌。
这是新的开始,也是旧仇的延续。
而故事的齿轮,才刚刚转动。
雪岭的晨光漫过歪脖子松树的枝桠,将小尘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将“弑天断妄”剑背在身后,剑鞘上的金纹在阳光下泛着暖光——那是昨夜与黑雾激战时,血脉中九剑之力自动修复的痕迹。
“往南走。”他对着风轻声说。戒指内侧的血字在掌心发烫,“九剑归一,血洗九天”——这八个字像一团火,烧得他心口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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