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得加快速度了。”林墨将焚世剑收入鞘中,只留沧溟剑在身侧。他抱着婴儿跃下云端,脚尖点在海面上,借着力道向前掠去。海风灌进他的衣领,带着咸腥的气息,却不再有铁锈味——那是黑雾正在消退的迹象。
“阿墨。”婴儿突然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林墨浑身一僵,低头时却撞进婴儿湿漉漉的眼底。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迷茫,只有纯粹的信任,像极了母亲当年看他时的模样。
“我知道。”他轻声说,“我会保护你,保护所有值得保护的人。这就是我要守护的光。”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掀起巨浪。林墨抱着婴儿跃上浪尖,看见远处的珊瑚礁上站着个人影。那人穿着青灰色的长袍,发间缠着海草,手里握着根镶嵌着珍珠的鱼叉。当他看清那张脸时,呼吸骤然停滞——那是老渔夫,三天前在雪岭脚下化作灰烬的老人。
“您……”林墨的声音发颤。
老渔夫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像海浪般舒展:“我没死,只是被天道抹去了存在的痕迹。公主的血脉能唤醒我,也能唤醒更多被遗忘的人。”他举起鱼叉,指向南境的方向,“去吧,孩子。无妄林的忘川崖下,有你要的答案。记住,真正的守护不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是所有不愿屈服的灵魂聚集在一起,燃成的篝火。”
话音刚落,老渔夫的身影便消散在海风里。林墨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突然想起《海图残卷》里的另一句话:“当星芒与剑痕共鸣时,所有被遗忘的,都将归来。”
婴儿在他怀里动了动,小手抓住他的手指。林墨低头,看见孩子的掌心剑痕正与自己的九剑印重叠,像是两朵并蒂的花。远处,黑雾的残片最后一次凝聚,却又在触及婴儿的金光时,化作漫天星屑,飘向了珊瑚宫崩塌的地方。
“走吧。”林墨轻声说,抱着婴儿朝着南境的方向掠去。
风从海面吹来,带着珊瑚的咸香。这一次,他不再是为了父亲、为了天道,而是为了自己——为了那个在雪岭学会守护、在珊瑚宫懂得信念的少年。
他要去南境,去完成最后的使命。
而这一次,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输。
因为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的身后,有母亲的命魂,有父亲的剑痕,有阿雪的光,有老渔夫的笑,有所有被他守护过的、正在守护的、将要守护的——那些,都是他不灭的光。
晨雾未散时,林墨已站在无妄林的边缘。
说是边缘,其实并无清晰的界限。眼前的森林像被泼了层墨汁,树木扭曲成狰狞的形状,枝桠间垂着暗紫色的藤蔓,每根藤蔓上都结着拳头大的果实——那果实泛着幽蓝的光,凑近了能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呜咽,像是被囚禁的魂魄。
婴儿突然皱起眉头,小手揪住他的衣襟。林墨低头,看见孩子的掌心剑痕正微微发烫,指向森林深处。他想起老渔夫的话:“忘川崖下的九剑碑,藏着能斩断天道枷锁的答案。”可此刻,森林里的每一丝风都裹着腐锈的气息,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腐烂,又像是被封印的力量正在苏醒。
“阿墨。”婴儿突然发出轻唤,声音里带着奇异的穿透力。林墨抬头的刹那,瞳孔骤然收缩——前方的树影里,站着七道身影。
为首的是个穿青衫的少年,腰间挂着柄断剑,剑鞘上的龙鳞纹路与他的沧溟剑如出一辙。林墨的呼吸一滞,那时他的模样,却比现在更清瘦,眼角还带着未愈的剑伤。
“是你?”他脱口而出。
少年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熟悉的倔强:“是我,也不是我。这是你记忆里的碎片,被天道封印的、曾经的你。”他抬手,指向森林深处,“去看看吧,那些你以为忘记的事,其实都藏在树影里。”
话音未落,七道身影同时化作光雾,融入林墨的识海。
刹那间,无数画面在眼前闪回——
雪岭的冰棺里,他蜷缩成一团,母亲用鲛人血为他取暖,指尖在他心口画下第九道剑痕的轮廓;
九剑阁的演武场,父亲握着他的手练剑,汗水滴在青石板上,说:“剑不是用来杀人的刀,是用来守护的盾。”;
阿雪倒在血泊里,她的手最后一次抚过他的脸,说:“别让他们夺走你的光,阿墨,你要替我看遍人间烟火。”;
老渔夫在渔村的老树下,用龟裂的手捧起他的脚,说:“公主的血脉,该回家了。”;
还有珊瑚宫崩塌时,母亲的命魂融入婴儿体内,那道金光穿透黑雾,像根烧红的铁钎,烫穿了天道的谎言。
“原来……”林墨的声音发颤,“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人。”
识海里的画面突然破碎,他重新看向森林,发现那些扭曲的树木不知何时已挺直了腰杆,藤蔓上的果实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小魂魄——它们正用稚嫩的声音喊着“哥哥”“阿爹”“阿娘”,像是被解开了封印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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