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
老张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提着个牛皮纸袋,脸色凝重:“沈家在金陵的地下实验室找到了。周教授带人进去,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林晚的心提了起来。
老张头打开袋子,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实验报告,最上面那封的日期是1945年8月15日:
“今日日本投降,沈老爷子命我销毁所有实验数据。但我偷偷留下了七份‘月曜’的血清样本,藏在研究所的七面镜子里。静姝说,这些样本是罪证,也是希望。等小满长大,她会用这些样本,让所有被黑暗吞噬的孩子,都看见月亮的光。”
林晚的手指抚过报告上的字迹,突然想起小满床头的布娃娃——那是个缺了只眼睛的布娃娃,眼睛的位置塞着块碎镜子。她想起王婶说,小满从小就喜欢对着镜子说话,说“镜子里有月亮”。
“还有这个。”老张头从袋子里取出一面青铜镜,镜面蒙着层灰,“周教授说,这是研究所的‘玄螭镜’,传说能照出人的魂魄。他们在地下实验室的墙上,发现了用血写的字:‘月亮会记得’。”
林晚接过铜镜,用袖口擦去镜面的灰尘。镜子里映出她的脸,还有她胸前的玉镯。突然,镜面上的雾气开始流动,浮现出一行小字:“地窖,庚位,戌时,取月。”
“这是……”林晚的声音发颤。
“是陈先生的字迹。”老张头说,“周教授认出来了。他说,陈先生当年在研究所当翻译,经常帮沈慕之抄写实验记录,所以模仿得很像。”
林晚抬头望向天空。秋阳正烈,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活棺材”,想起陈先生说的“沈家把最见不得光的东西,都埋在最干净的地方”。原来所谓的“地窖”,是研究所地下二层的“玄螭镜室”,而“庚位”,是墙上第七面镜子的位置。
“小满醒了!”陈雨的声音从病房方向传来。
林晚立刻往回跑。推开病房门时,小满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块碎镜子,对着阳光照。阳光透过镜子,在墙上投下一片银亮的光斑,像朵盛开的月亮花。
“姐姐!”小满看见林晚,举起镜子,“看!月亮!”
林晚走过去,接过镜子。镜面上的光斑落在她手心里,暖融融的。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小满”,想起陈先生日记里的“静姝把半块玉镯塞给我,说‘等小晚长大,她会明白的’”——原来所有的罪恶,都始于对一个孩子笑容的摧毁;而所有的希望,都藏在孩子眼里那片最纯净的月光里。
主治医生走进来,看了看小满的情况:“白细胞数量稳定了。如果配型成功,下周就能安排手术。”
林晚点了点头,把镜子递给小满。小满接过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突然说:“姐姐,镜子里有月亮。”
“对。”林晚摸了摸她的头,“月亮会一直陪着你。”
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小满的脸上。林晚望着她眼中的光,突然想起陈先生最后说的话:“沈老爷子,三十年了,该算账了。”原来,他不是在算沈家的账,是在算所有被黑暗吞噬的孩子的账。
而她,会带着母亲、外婆、陈先生,还有小满的信念,继续走下去。直到所有的黑暗都被驱散,直到每一缕阳光,都能照亮那些被遗忘的角落——尤其是,孩子们眼里那片最纯净的月光。
市立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混着秋凉,林晚靠在ICU外的长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玉镯。翡翠的凉意透过皮肤渗进血脉,像一根冰针扎在心上。玻璃窗内,小满蜷在病床上,瘦小的身体陷在白色被褥里,后颈那块淡紫色胎记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微光——那是“月相实验”留下的烙印,每月月圆之夜,鳞片状的增生会撕裂皮肤,如同月亮的阴晴圆缺在她身上刻下酷刑。
“配型结果出来了。”陈雨的声音带着哭腔,将报告单塞进林晚手里,“你是唯一匹配的亲属。”
纸页在指尖簌簌作响。林晚的目光掠过“骨髓配型成功”的字样,停在末尾的风险告知栏——手术成功率不足四成,术后排异反应可能导致多器官衰竭。她抬头望向玻璃窗,小满正无意识地蜷缩手指,像抓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她刚才醒了一会儿,”陈雨的声音发颤,“抓着我的手喊‘奶奶,月亮糖’……”她摊开掌心,一块融化的水果糖黏在糖纸上,橙黄的糖渍像凝固的泪,“三十年了,她还记得玄武湖边那句话。”
林晚攥紧报告单。纸角硌着掌心,钝痛蔓延。她想起昨夜金陵大学档案馆泛黄的记录——1943年冬,苏静姝在实验日志里写:“小满高烧41度,后颈鳞片渗血。沈慕之命人注射‘玄螭血清’压制,孩子疼得咬破嘴唇,却攥着半块桂花糖说‘月亮是甜的’。” 那些被血清篡改的基因,像毒藤缠绕着小满的骨髓,而此刻,她身体里流淌的、属于苏静姝的血,是斩断毒藤唯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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